“做皇兄的早就跟你说过,让你不要那么莽撞自大,可你不听也不改.....
宗怀岚,童子歌不是我续命的筹码。
而是你的,对吧。”
静王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住,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宗庭岭。
宗庭岭却苦笑出声,轻轻地把童子歌往自己怀里拢,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到他,只是此刻的童子歌再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宗庭岭低着头,整理童子歌的衣裳,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那日跟我说,你的计划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了。
可十几年前,你不过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就算你把自己吹嘘得再怎么手眼通天,也绝不可能在那个年纪,就拥有那么多眼线和势力,去探究什么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术,还口口声声说‘满荆州都在找’。
怀岚,这到底是谁跟你说的,又是谁在背后安排你、威胁你去做这一切的?”
宗庭岭凝视着浑身颤抖、满脸震惊的静王,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静王气得满头青筋暴起,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愣是说不出话来。
宗庭岭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不屑:
“你不说,那就不说吧。
反正,朕也大概猜到是哪里了。
反正,从现在起,你已经毫无用处了。
你刚刚那般大喊大叫,外面的人肯定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说得没错,人心难测,那些人之所以跟着你,不过是为了利益,妄图跟着你在长生这件事上分一杯羹。
可如今,你最大的筹码已经死了,你也就彻底没了价值。
你觉得,他们还会继续听令于你这个既无谋划又无胸襟的废物吗?”
他的手指僵硬的擦拭童子歌嘴角的血,看着那双黯然无光的瞳孔,自言自语般道:
“你们那么多年操控的人,应该不会在祭坛上让他死掉吧。
你会学着当年我篡位时的样子,做一场冲天的假火,把他带走,留下一堆替换的骨头和灰烬。
他会成为你们的试验品。
如果神志清醒,就拿家人威胁,如果神志不清,那更好办了......”
宗庭岭伸手慢慢把童子歌的眼睛合上:
“他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给他的药不是朱砂。
他不是杀不死的。
他这样死了,也总好过在你们那儿生不如死的熬着,万一他真的永生,岂不是要做你们的代代相传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