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一幅乡村远景:
我有严重的乡村情结,乡村仿佛是我的前世。回农村是我一直以来梦牵魂萦愿望。
第二张,相片是一家农村院舍:
老人生养的孩子多,家便大了,热闹了,日子也就兴旺了。
第三张,破旧的老房墙角下晒太阳的老人:
残存的老墙断瓦,留守老人在被遗忘的角落缅怀着岁月的流逝。
第四张,土坯旧屋,木板门,蜿蜒土路:
土房泥路,遍地猪屎狗粪,地里房前的麦垛秸秆,墙角灶旁门头上的干柴,浓郁的稻香和扑鼻而来的猪饲臭。
第五张,瓦房屋顶,烟囱,袅娜炊烟:
又见炊烟,还有人家。仿佛看到灶台旁堆砌成山的松毛结,想起灶洞灶灰里扒出的烤得香喷喷的蚂蚱。
整整一天,那封称呼“嗨!”的,没几个字的信,凌维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还有那些相片后面的文字。
可是,可是, 关于“我爱你”还是被避开了。
晚上,凌维一个人呆在他房间里,尽管英粟儿信里说不用回信,可是凌维还是想给她回信。
就算不能寄到乡下她手里,他也要寄到二中高二四班,他就想给她写信,正如他盼着她的信一样。
想想他就没写过信给谁,写信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铺开信笺,怎么称呼呢?总不能像她一样的“嗨!”吧。
粟儿!
等你长大,我一定带你去一次乡下。
凌维
1994年2月20日
凌维感觉很多话想对英粟儿说,竟然写了一句话就再也不知道要写什么,感觉说什么话都不合适。
就这样吧。
落名呢?怎么写?
同学凌维?朋友凌维?爱你的凌维?
再看看英粟儿的落名,跟她一样吧。
次日早上,凌维将写好的信又看了一遍,找了信封装好封上,又找了一枚4分钱邮票贴上。
凌维出了大院门,太阳高挂,抬眼看看高空中太阳,眼睛被刺的脒缝起来。
阳光铺满路面,树木已冒出嫩芽,染上新绿,小鸟隔空互唤,叽叽喳喳。
凌维走路去的邮局,他将信封投进邮局门外的绿色邮筒里。
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