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大吃一惊:“李洛夫和李福基他们也出事了?”
叶翔痛心地说:“多年的工作成果毁于一旦!”说着,他起身到办公桌旁拿来一份报告递给沈岳:“这是我刚收到的驻香港督察赵安国写来的报告,你看看。我让他去调查香港站的损失情况,并与幸存的田佩瑜、罗清泉等人见了面。”
他重重地坐回沙发,接着说:“我已经让西贡站的廖时亮和胡升平两人回局里述职,不日将抵达台北,我们一起听他们怎么说,到时候再下结论吧。当务之急,一是做好大会的筹备工作,二是办好展览会,三是重建香港站。你刚回,调查的事情慢慢来,既要谨慎又要隐蔽。”
沈岳听出了叶翔的弦外之音,沉默不语,埋头翻看着手里的报告。
叶翔继续说:“赵安国的报告浮皮潦草,很不深入,我已经严厉责成他再进行深入调查。但他提出了一个疑点,是关于罗清泉也就是那个田之雄的。罗说,站里出事那天,他在九龙执行局里交代的秘密任务,所以得以侥幸。另外,他不知怎地还联络上了澳门的陈明远。赵安国认为两人互不隶属,却发生了横向联系,对所谓秘密任务也语焉不详,有重大嫌疑。”
沈岳抬头说道:“罗清泉说的是实话,任务是我路经香港时下达给他的,让他从逃港者中物色参加九全大会的大陆各省代表,然后交由陈明远审核面试。”
叶翔舒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说赵安国调查得浮皮潦草吧。可你为什么不让丁守拙负责审核面试,反而舍近求远让他去向陈明远汇报呢?”
沈岳冷冷地说:“原因有二:其一,据报,丁守拙不安心于在香港站的工作,到处钻门路想回台北,还找到唐纵先生,想进入警务部门;其二,以陈明远的资历,作为九全大会代表绰绰有余,而丁守拙就不太好说了。因此,我认为陈明远来负责这项工作更合适。”说完又埋首看报告。
叶翔连连点头:“言之有理。”他心里却很不痛快,唐纵虽然也曾是保密局的老领导,自已的老上司,可在戴老板突然去世后,唐纵为首的湖南派在与郑介民为首的广东派和毛人凤为首的浙江派内斗中失势,早已被排挤出情报系统,现在就任中央党部秘书长,从事些党务幕僚事务。自己的下属越过自己,四处钻营,向前上司献媚,还想脱离情报局,这让叶翔顿时心生恨意。
叶翔感叹道:“香港站加上外围和特情有上百人,站里的骨干有十几人,这次差点被人一锅端。出事后,只有罗清泉和田佩瑜在第一时间给局里发来了警示,不容易!我让赵安国去查清资产损失情况,就是为了重建做准备。嗯,还要让电讯处马上派报务员和译电员带部电台去,迅速恢复香港站与局里的联系。”
沈岳合上文件夹,递还叶翔,若有所思地说:“这个田之雄局里慎重考察过的,这次表现也很机智,可以排除他的嫌疑,可堪大用。他写过一份关于香港黑社会的研究报告,您看过吗?很不错,以前香港站从来没人深入研究过这个问题,也没有递交过调研报告。可以让他和田佩瑜协助赵安国把香港目前的事情维持住,等丁守拙一行遣返回台后,再物色新站长过去。只是,我记得丁守拙、莫之英曾经跟我说过,行动组的恒安贸易公司经营得不错,可我从赵安国这份报告中所附的资产损失清单上看,有些对不上啊。”
叶翔之:“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