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可能你也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了,如果有什么人问起你英哥和我的事情,你一概回答不认识我们,包括下午那位让你帮找住处的兄弟,这么说吧,关于我们的所有事,你对任何人都不能说,明白吗?”
听到田之雄语气恳切,大牙坐直身子说:“我早就知道你跟英哥都是保密局的人,哦,现在叫…情报局。要是过去在队伍上,我得叫你们声长官。您和英哥救过我好几次,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都是我黄大牙一辈子的大哥!要是谁他妈不长眼跟我大哥过不去,老子豁出这条命也要跟他们见个高低。”
“大牙,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你英哥被拘押与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是上面互相斗争的结果,被拘押的也不光他一个。不过,你把心放回肚子里,英哥没有任何危险,可能关几天也就罢了,只是…只是他以后可能不能在香港长呆了。”
“那会送他去哪儿?”
“可能会遣返回台湾。”
“唉!”大牙长叹一声,“雄哥,我跟您说说心里话吧。当初我随着败兵流落到香港,没吃没喝没人管,是几个行伍的兄弟拼了命才在九龙立了足,后来入了社团,慢慢开了自已的小堂口。老实说,我们这些当过兵、打过仗的大陆人,根本瞧不上那些香港小混混,全凭我们湖南人吃得苦霸得蛮的性格,豁出性命才在这里站住了脚。那年闹事的时候,为党国卖命,我差点就死在街头,是英哥把我从鬼佬警察的棍棒下救了出来。以后我偶然知道了英哥的身份,那是又惊又喜啊,心想我终于有个有背景的大哥罩着了,社团大佬们也都高看我一眼。每次我有麻烦,英哥都想法帮我摆平,可英哥这么多年来没有从我这儿拿过一分钱!顶多吃顿饭。我是个义字当头知恩图报的人,只要大哥有需要,我豁出这点家业连个磕巴都不打。可现在英哥有难了,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您说我算个什么东西。”大牙边说边狠狠跺着脚,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田之雄听着也有些动了感情,“大牙,你信我吗?”
“唔……”
“我跟阿英哥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我们俩的父亲是一个师父带出来的师兄弟,后来又同一天参加了游击队,同一天被日本鬼子砍了头,…..小的时候,我失足掉水里了,是阿英哥豁出命把我捞上来的。他出事,我心里难受不比你少。不过,你也别担心,英哥这次没有性命之忧,估计连牢狱之灾都没有,只是以后见面机会少了。我还会继续在香港呆下去,英哥能帮你的,我同样能帮到你,你信吗?”
“信,我当然信。雄哥,我跟您发誓,在我心目中,英哥和您就是我再生父母,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大牙赌咒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