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远把车停在山下,两人顺着斜道一路慢慢走上去。走到灯塔下,田之雄感叹不已:“我都十几年没来过了。以前我每次来澳门都要上来一次,就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下边。”
“那时你多大?”
“十六、七岁,是东江纵队的小交通员。”
陈明远掏出张纸条递过来,“这是沈岳在澳门的住址,你记住它。”说罢拿出盒烟。
田之雄看了两遍,掏出打火机点着,顺手给陈明远点上烟,等纸条烧尽了才扬手扔掉。
“怎么?他没住在你们站里?”
“他不仅没住在我们站里,也没住在他用孙子超名字在新新酒店和联盟酒店开的房间,而是住在‘中二组’澳门特一组的驻地。”
“还真是狡兔三窟呢,我会及时把这一情况传回去。”
“怎么?你们要动他?”
“我接到的指示只是搞清他的确切住址和警卫情况,即使要动他,也会有别的同志来执行。”
“他随身带了两个人,另外特一组有两个人在旁边负责随扈,外围还有我们站的行动组长郭汉带的人负责交通和安全。回头我画张平面图给你。”
“他会在澳门待多久?”
“他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指挥协调湘江计划的,看样子要待到计划执行完毕。”
“关于湘江计划,沈之岳这次来有没有透露些什么?”
“他认为香港站器材转运不力,金边那边烈性炸药数量不足,但他又说问题不大了,应该是通过其他渠道把炸药运过去了。你要提醒一下上面。”
田之雄点点头:“从新闻上看,代表团正在缅国进行访问,估计很快就要到金边了,也不知道上面是否有把握彻底粉碎敌人的湘江计划,有时真是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