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声又传过来:“你是想充英雄还是想考验我的耐心啊,好,我成全你,咱们再来一回。”那块湿淋淋的毛巾又死死盖住了他的脸。
水刑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偏爱采取的一种刑讯方式,简单,直接,残暴。在任何地点、任何条件、任何情形下都能达到很理想的效果,只要有足够的水就行,而且不会留下任何外伤的痕迹,也不会对人体器官造成任何不可逆的损害。它的恐怖之处在于对刑讯对象持续施加窒息难忍的感受和强烈无比的精神冲击,没有受过专门抗压训练的人很难忍受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何况这种折磨是在你即将窒息之时揭开毛巾让你缓一口气,然后再无休止的循环进行,直到你精神崩溃彻底招供为止。
当沈之岳不许打坏脑子不许出现外伤的命令传达到大个子时,他有些犯难,心里嘀咕,楼上的大佬什么时候关心起过程来了,想来想去最好刑讯方法就是水刑了,毕竟这是他得到美国CIA特训教官亲自传授的。
也不知反复了几次,田之雄虽然看起来很痛苦,但居然只字未吐,大个子很惊讶。看见平躺着效果不理想,大个子干脆命令用铁链捆住田之雄的双脚,把他头朝下倒吊起来,这样窒息的感觉会更为强烈。
不知又反复了几次,田之雄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扭动了,随着刚才间歇时吸入的空气渐渐耗尽,他的脸色慢慢变得青紫肿胀,心脏也跳得缓慢沉重,脑子里呈现出无数的影像:父亲装在木笼里的头颅、家里的大火和母亲凄厉的呼喊、边境的铁丝网、儿子和淑芬的笑脸……随即慢慢堕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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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伸过来在田之雄眼皮上扒拉了两下:“老大,不好,瞳孔放大了!”
“快,赶紧放他下来!快做人工呼吸!”
大个子有些慌了。当初谷组长交待,不能打脸,不能打坏脑子,不能打出内伤,这下坏了,要闹出人命了。他一把推开正在做人工呼吸的手下,跪在冰冷潮湿的地面,拼命按压起田之雄的胸部。
田之雄像是遭受电极板电击一样,随着大个子一下下的按压而颤抖、弹起,一股股细小的水柱从他的嘴里、鼻孔里、耳朵里不断喷涌出来。突然,他的头抬起,伴随着剧烈的咳声,一大口血沫喷了大个子满脸,随即恢复了大口的喘息。
大个子松了口气,示意两个打手把田之雄解开,扶到审讯椅上。田之雄瘫在椅子上,头无力地耷拉在右臂上,不时大口呕吐着。
大个子抓着田之雄的头发,仰起他的头看了看:“没事了,今天先到这里,明天再接着来。”他指指那个铁笼子:“你们俩把他弄进去,留一个人值班。”嘴里嘟囔着什么,扬长而去。
两个打手剥掉田之雄身上湿透的衣服,把他赤身裸体扔进铁笼子。一开始,田之雄还因寒冷而瑟瑟发抖,慢慢的他失去了知觉,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了。
留下的打手也疲惫地躺在行军床上,很快便鼾声大作。不知过了多久,打手被门外的动静惊醒,警觉地爬起。铁门“咣当”一声打开,谷组长走进来,后面陪着换了身衣服的大个子。
谷组长疾步走到铁笼前:“打开!”
他仔细看了看悄无声息陷入昏迷的田之雄,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颈部脉搏,转过身一把抓住大个子的衣领,把他抵到墙边,强压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老子怎么交代你的?你他妈要是给我弄出人命,你就进这笼子里去。”
大个子惊惶地解释道:“我走的时候他没事啊?”
谷组长猛地放开手,大喊道:“还不赶紧送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