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

季云染的意识渐渐清醒，闭着眼睛，在床上边打哈欠边伸了个懒腰，眼角不受控的流出生理性泪水，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

难道是昨晚回得太晚，怎么感觉身体这么累呢？

磨磨蹭蹭的睁开眼睛，入眼便是女子苍白的脸庞，没有初见时的冷冽危险，反倒带着莫名的柔和，银发散落着，毫无血色的唇瓣，像是水晶球里的公主，美丽，但脆弱。

季云染瞌睡一下子被吓跑了，即使平时，朝颜的脸色也十分苍白，但那是充满生机的苍白，而不像现在，透着一股衰败。

声音颤抖，眸子里迅速染上一抹水色，摸着朝颜的脸，“姐姐？”

指尖迅速转冷，传入四肢百骸，仿佛坠入冰窟，连睫毛都结起了淡淡白色。

朝颜像个冰块一样，不触碰时没感觉，一碰上，寒意彻骨，直往骨头里钻。

这时，季云染才注意到，朝颜没有像平时一样搂着他睡，反倒离他有一臂距离。

季云染打着牙颤，受不了这股寒气，但他更怕朝颜出事，怕她一睡不起，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坐起身，手足无措，“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温热的眼泪落在朝颜眼皮上，睫毛微微颤动，听到耳边害怕的哭泣，朝颜睁开眼睛，身上的寒气瞬间消散。季云染注意到这个，不知是后怕，还是欣喜，或者两者都有，眼泪落得更欢了。

“乖乖，别哭了，我没事。”朝颜坐起身，靠在床头，搂着季云染，安慰道。

季云染眼睛里还蓄着泪水，红着眼眶，“那你，刚刚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死了一样。最后一句在心里默默想着，没有说出口。

“受了点伤，血族身体自愈机制会在入睡时无意识的开启，刚刚是我的身体在自愈恢复，宝贝不用担心。”

“真的吗？”季云染有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