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辛奈，你也说些什么啊！”九喇嘛回过头，对沉默不语的玖辛奈说道。

尽管是在讨论自己的生死问题，但玖辛奈却出乎意料地一言不发。

“嗯？”她微微挑眉，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无论你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反对。”

“哈？”还没等栖云说什么呢，九喇嘛就先坐不住了，急吼吼地说道，“说什么呢玖辛奈！你不是要看鸣人好好长大的样子吗！现在又在说什么丧气话呢！”

玖辛奈摇了摇头，安抚地摸了摸着急扑到自己怀里的九喇嘛，沉声说道，“但我还是希望鸣人能生活在一个和平幸福的时代，而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与无法杀死的怪物殊死搏斗。”

红发女人认真地看着栖云，“所以，栖云你无需将我的性命放在考量的范畴之内，为了美好的未来，我愿意牺牲自我。”

“玖辛奈……”九喇嘛把脑袋埋进她的怀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经过这几年的磨合，它已经彻底接纳了玖辛奈，尽管知道总有一天终会迎来离别，但它不希望是以这种理由，这么早地离开。

然而，这是玖辛奈的决定。

栖云吐出一口气，“好。”

玖辛奈离开了，但办公室里的气氛却不算好。

尽管栖云仍在思考和权衡，但桌子上的文件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等到最后的文件处理完毕，栖云仍没有下定决心。

玖辛奈确实不惧牺牲，但她的勇气也给栖云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优柔寡断，放任侵蚀之律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变故，但是……

“哥哥还在烦恼师娘的事吗？”卡卡西看向栖云。

“那么明显吗。”栖云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要下定决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因为哥哥并不想这么做吧。”卡卡西说道。

他想起了年少时，栖云站在还是三代火影的猿飞日斩，言之凿凿地否认了火之意志中关于牺牲的部分。

“即使是为了大义和正义的牺牲，哥哥你都不愿意看到。”

“……因为生命是很沉重的，玖辛奈她有水门老师和鸣人，在重要的人眼中，她就是那个唯一，我只是下了一个决定，却要剥夺他们的唯一。”栖云垂下眼，思维仿佛回到前世，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刻。

“但是很多时候……却又不得不去做这个决定，因为天平的另一端是更多的生命，更多的唯一。”

“哥哥……”

这个问题对卡卡西来说也是无解的。

理智和情感的对立向来是千年难解的谜题，说起来人之所以为人，便是这种复杂的多面性组成了人这个个体。

“我会慎重考虑的，在这之前得寻找一下把尾兽从人柱力体内剥离，但又不损伤人柱力的方法。”栖云说道。

如果真的有两全其美的方法，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虽然暂时做出了决定，但是烦躁的心绪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说到底变强的动力不就是为了守护自己在乎的人吗，结果变得这么强了还是得牺牲在乎的人，那不是本末倒置吗。

栖云向来对口腹之欲不是很在意，能吃吃不吃拉倒，但身边的人都看不得他这副随意的样子，喜欢给他投喂很多好吃的，尤其是带土，在栖云的办公桌抽屉里塞各种甜滋滋的小零食，他自己的办公桌里都没有那么多。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有助于改善心情，这么想着的栖云拉开了抽屉，里面果然摆满了点心和糖果，都是带土喜欢的口味。

栖云刚刚拿了一根棒棒糖时，一个小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虽然是他的办公桌，但抽屉里装的东西却大部分都是带土的东西，就好像是这不是栖云的位置，而是带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