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那好吧,这次就不跟你计较……”
白粥忽然转移了话题,有些事若是闷在心里难受,那么用讲故事的方式吐露出来会不会能让自己获得救赎。
“你想听故事吗?”
白岳轩只因好奇尝了一口春日醉,现下酒劲儿还未完全上来,他听后兴奋地点了点头。自从来到军营之后,爹爹再也未给他讲过故事了。
白粥将剩下的春日醉从地上拿起一口闷掉,像是下了巨大决心般的,白粥说起了她的幼时。
“有一位小女孩自出生起就被她的爹娘捧在手心里,她爹是朝中重臣,可每日下朝的第一件事就是架马去一家与府上方向完全相反的点心铺子,装满满两盒捏成小兔子形状的云糕再捎上一串隔壁铺子画得栩栩如生的蝴蝶糖人火急火燎地回到府中,将跑得满头大汗买回来的吃食像献宝似的拿给小女孩……而小女孩的娘会亲手给小女孩雕她最喜欢的梨花簪子,会亲手摘下长得最紫最甜的一颗颗葡萄给小女孩酿她最喜欢的果酿……直到小女孩吃腻了一整条街上的吃食,直到小女孩妆奁里装满了一整个抽屉的梨花簪子,小女孩一直以为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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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岳轩在不求回报的爱里长大,他是个男孩,爹娘对他虽没有呵护至极,却也以他的开心健康为先,所以白岳轩理解不了为何白粥在说到这样幸福之事上为何满脸痛苦和悲伤。
“她不是吗?”
白粥没有回答,她继续着她未讲完的故事。
“后来在小女孩五岁时,她的弟弟出生了,她很担忧爹娘会将更多的爱与关怀分给弟弟,看着弟弟一天天长大,小女孩越发难以入眠。可在弟弟到了该学说话和走路的年纪之时,小女孩发觉她的担忧有些多余——弟弟讲话口齿不清时会被爹娘厉声责骂;弟弟走路歪歪斜斜不小心摔倒时非但得不到爹娘的关心、反而还会被戒尺抽得满手通红,对比下来,她的爹娘对她则是要耐心上太多——她认不得字时爹娘会过来哄她让她不要心急,反正早晚都会学会的;她不想读书爹娘便宠着她不让她读,低声劝慰她不会读书会作画也是极好的……后来,小女孩弟弟慢慢长大了些,虽还未到进入学堂的年纪,但小女孩爹爹早早请来了小女孩那个身为皇子太傅的舅舅亲自授课,小女孩不想跟着一起受苦,爹娘便欣然允许她在院子里玩耍、跳舞,而每当弟弟想要偷懒时却会被爹娘狠狠惩罚一番——不仅没有晚饭还要在书房坐满三个时辰……小女孩虽从未亲耳听过她爹娘说过爱她,可小女孩觉得根本无需言语,她爹娘就是最爱她的……”
“后来呢?”
“后来天真的小女孩不小心知道了爹娘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那也是她坠入深渊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