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困扰了碧桃一整晚了,她好几回欲言又止,终于问出了口。
宋清妤神色淡然,她怎么知道的?
从那日宫宴之后,她便在不断地想如何能将阿宁解救出来。
脑子里一直在复盘前世的事情,将知晓的仅有的一些讯息翻来覆去地琢磨。
宋清妤抚着右手的拇指处,这处本有个疤痕。
前世的某日,她见沈湛那段时间日日早出晚归,担忧他身子太过劳累。
炖了盅鸡汤给他补身体,送到他书房门口便恰好见一只玉瓶砸了过来。
‘哐当’一声,落地七零八碎。那溅起的碎瓷片划伤了她的拇指。
痛的她手一松,打翻了鸡汤。
沈湛不仅没有关心她的伤势,反倒还怒斥了她一顿。
那时,她战战兢兢唯唯诺诺,深恐惹了他的不快,令人将一地狼藉收拾好便离开了。
只在离开时,隐约听见沈湛与幕僚在说什么,勇王失了兵器,怀疑是慎王的人做的。
两方昨日在京畿大营中闹了起来,竟动了手,见血。
沈湛千辛万苦安插进慎王府兵里头的细作,倒霉透顶,推搡间被捅伤身亡。
她已经记不清楚具体的时日,只记得是在三皇子封了勇王之后没过多久。
故而从宫里头回来之后,多方打听之下方才得知,每月初十京畿大营演练。
想必勇王定然是在初十这日察觉水军的兵器被盗,必定会将负责兵器的慎王给请到京畿大营中。
发生冲突,抽调府兵。
此时,便是最佳的时机。
她果然算对了!宋清妤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喜意。
“猜的。”宋清妤卖了个关子。
她没办法向碧桃去解释清楚。
好在碧桃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晏清堂今晚的烛火过了很久方才熄灭。
而清风阁,季回安的书房之中。同样烛光跳跃,灯火通明。
“少主,京畿大营出事了。”金禄接了消息便匆匆来报。
季回安侧眸,“怎么回事?”
“本该拨给勇王麾下水军的兵器,突然消失了。勇王怀疑是慎王在从中使坏。
毕竟兵器从锻造出来到入库,全程都是慎王的人在负责。”
“两方人马在京畿大营中直接动手,死伤了不少兵士。咱们明面上的暗哨也死了。”
损失倒不大,死的那个本就是掩人耳目的。
季回安听了神色未明,端起了手边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