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安仿似感受到了,开口问:“阿妤,你怎么了?”
细细密密的汗从额间冒出,宋清妤哆嗦着说道:“疼。”
季回安猛然想起,她中相思引的那回,曾院使曾言她身子骨不好,受冻过多。
他也知晓,庆福庵中那三年她亏了身子。
可也不知道竟让她来葵水时这般疼痛难捱。
他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肚腹,轻轻揉着,“阿妤,可好些。”
宋清妤一动不动仍由他帮着她缓解,一刻钟后疼痛减轻。
她声音委屈道:“谢过小季大人。”
季回安轻叹一声,“可让郎中看过?”
宋清妤贝齿轻咬唇瓣,有些难以启齿:“不曾,妇人之疾不大好让郎中问诊。”
“更何况之前虽疼,但却没这般厉害。”
往日里她来葵水,点上一丸镇痛的罗汉香,便也无碍。
今日季回安来访,忙着他的伤倒是忘了点香。
季回安心头一震,想起了断嗣草。
莫非是中了断嗣草的缘故?他翻过医书,这药霸道非常,断女子根源,绝人子嗣。
突觉他实在是太心慈手软,沈湛母子死一百回都不够!
也不敢再劝说宋清妤去寻医问药,怕民间也有名医能断出她曾中过断嗣草。
若是被她知晓,自己不能怀孕生子,该会有多难过,他不敢想象。
只想着哪日让曾院使再给她把把脉,调理调理身子才行。
二人无话,宋清妤疼痛减轻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等她醒来,摸了摸右侧的床榻,空空如也。
抬头看向帘子外早已经射入窗棂的日光,思索半天才清醒,想必季回安早就上朝去了。
三皇子立下如此大的功勋,想必如今满朝都喜气洋洋,早已掩盖掉之前皇长孙夭折的沉痛。
朝上,昭明帝一扫阴霾,人看起来精神许多。
宣布等三皇子进京之后,便要大开宴席,邀五品以上京官带着家眷入宫同庆。
时间便定在四月初六。
平宁侯府这阵子都喜气洋洋,因是与季家结亲,宋明娇的婚礼上宾客如云。
与之前死寂的沉静不同,人来客往,仿似又恢复了平宁侯府最初的鼎盛。
平宁侯被这繁花似锦,给迷晕了眼。
深感到了结一门好姻亲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