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侧妃娘娘怎地站着?快快坐下。
来人,茶凉了换茶来。”
季大夫人安抚着苏侧妃好生坐下,还亲自将茶递到她的手中。
复又拉起一旁流霞郡主的手:“要我说还是生女儿贴心。
看看咱们流霞郡主,时时刻刻陪在你母妃身边。哪像我家那两个逆子...
不过今日外头有很多小姑娘,流霞郡主也不必拘着,出去找小姐妹们玩儿去吧。”
季大夫人根本就没有给宋清妤一个多余的眼神,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苏侧妃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接过季大夫人的台阶,也相互抬举了起来。
“季大夫人谦逊了,满京都谁不羡慕你。
小季大人年轻有为,卓尔不群。季家五郎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都是个顶个的好呢。”
流霞郡主终于露出笑容:“那夫人们在此喝茶,流霞就先去赏花了。”
她轻盈的脚步路过宋清妤身前,停下。
袖口掩着笑意,眼波从低垂的睫羽间流露出一抹轻蔑。
略微扬起下巴,姿态高傲,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讽与冷淡。
仿佛像是站在云端的仙鹤,无声宣示着她与宋清妤不可逾越的身份鸿沟。
立在中间的宋清妤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没有人再多给她一个眼色,也没有人与她搭话。
她垂下眼帘,季三夫人扯了扯她的衣袖,目露忧色,努努嘴角,示意她见好就收。
苏侧妃懒懒地倚坐在上首,目光如同打量一件俗不可耐的物什,含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分明的审视。
她端起茶盏,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盏沿,微微挑起的嘴角仿佛刻意压低的讽刺,让人如芒在背。
季三夫人只好打圆场:“诸位见谅,宋大小姐手受伤,府医说了要多加休息,便先行退下了。”
拉着宋清妤走了。
宋清妤感到身心俱疲。
院子里的花开得热烈,她却觉得眼前一片萧瑟。
低头看着自己纱布之下红肿的手背,隐隐作痛又如同细细密密的针扎入四肢百骸。
心脏好似被一只利爪给紧紧捏住,难以呼吸。
胸中再无一丝暖意。
她想,既然她能独自成长到今天,也能将来独自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