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窝进狐狸毛缀成的风帽里头,被季回安打横抱在怀中。
出了自渡斋,上了后门早就等候在旁的马车上。
一路马不停蹄,出了城门朝着京郊而去。
冬雪早已消融,空气中也透出一丝湿润的暖意。
宋清妤兴致姣好地撩开马车帘子,见连绵山峦,低洼田野,溪水在蜿蜒流淌,带来新生的气息。
不由又想起了与拨云主仆俩,深一脚浅一脚从庆福庵奔赴桃源居的那个雪夜。
那份要活下去复仇的孤勇,以及前路未知却毫不怯懦的力量。
如同此刻林间枝头的那几簇初绽放的嫩芽一般,倔强地探出头来,为天地间单调的褐黄增添一抹了亮色。
行至午间,京郊的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或骑马,或步行。
却纷纷对着季回安的马车让路。
是了,他的车驾宽大华丽,再加上那显赫的‘季’家族徽,一般人谁敢与他争路。
宋清妤早已经放下了车帘,侧头看向一旁翻看公文的季回安。
他好像,总是有处理不完的事务。
可为何却愿意单单陪着她?
宋清妤不敢深思,也不能深思。
马车越走越静谧,不知他想带她去何处?可她也不想问。
她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有些贪恋在他身旁的时刻。
可这于她而言,却并非好事。
正当她沉思之际,车驾却突然骤停,驾车的金禄起身勒紧了缰绳,马匹抬腿嘶鸣,稳稳落地。
原来竟有一辆雕饰祥云和缠枝莲的纹样,边角镶嵌珍珠与玛瑙的华贵车驾从后头冲了上来。
直接掉头逼停了金禄。
对方的车驾鞍饰金缕,蹄声铿锵,仪态非凡。
两辆马车对立,林间雾气迷蒙,古树参天。
金禄不知来人是何意思,也没急着绕过继续前行,而是停在原处等着。
却见对面的车驾上下来一丫鬟,行至季回安的车驾前头。
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问到:“敢问可是季家少主?我家小姐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