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昭明帝点了点头,灰褐色浑浊的眸子里皆是满意之色。
走上前,拍了拍季回安的肩,欣慰道:“回安,朕不想做孤家寡人。
如今,这满朝上下,也就只一个你能与朕交心。”
“只盼你能始终如初,在朕面前畅所欲言。”
季回安的唇角弯了弯,恭敬对着昭明帝道:“臣遵命。”
只不过,他还有没说出口。
大皇子虽未曾参与庆福庵的事情,但恐怕也早就知晓钱鸣的钱来的不干净。
否则,只靠他一个京兆尹的官职,如何能来钱这般快。
只不过,大皇子是既得利益者,他只要不去深究不去问,钱鸣的事情就与他无关。
哪怕哪日事发,也牵连不深。就如同今日这般。
“你觉得朕该如何罚老大?”昭明帝又抛出一个问题来。
季回安自然不会傻到以为昭明帝是真的想让他来给大皇子定惩处,虽是天家,但昭明帝与大皇子也是父子。
他一个外人,再得宠幸明面上也不能越雷池半步。
只宽慰道:“既然大皇子不知情,陛下让他交出所收钱财也就是了。”
提及钱财,昭明帝的唇角气的抽动,“他就这般缺银子?来历不明的钱财也敢收?”
“来人。”
孙公公一直候在一旁,就如同一个隐形人一般。
现下昭明帝出言召唤,他躬着身子应是。
“传朕口谕,让大皇子闭门思过一个月。”
昭明帝又想了想,“德妃那边,暂且瞒着。”
德妃沉疴已久,冬日更加难熬。虽钱鸣的罪过要论及家人,但德妃是出嫁女还是天家妃子,昭明帝还有一丝恻隐之心。
孙公公很快就领旨吩咐人下去办。
“庆福庵的事情,朕属实没有想到。大祁泱泱大国,就在天子脚下,朕的官员能干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朕实在是有愧天下百姓。”
昭明帝在位二十八年,勤勤恳恳,励精图治。大祁税收翻了几番,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他,算的上是个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