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步法精妙,宛若凌波微步。
行吧,又是一个醉鬼,白承夕心中打了个突,四下寻路想要遁走。
“怎么,舍不得你老公和儿子?想去找?”
段泝舟拎着酒瓶晃到她身边,长腿一伸就坐下了,颇有点花花公子的浪荡不羁,就是这话听着阴阳怪气。
白承夕微顿,严肃认真地问道:“……一加一等于几?”
对方瞟她一眼,骄矜地扬扬下巴:“我没喝醉。”
他和顾铳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顾铳喝醉不上脸,他则面色通红,眼中精亮。
虽然醉了,但貌似还有几分理智,应该不会干出充话费送孩子这种事。
段泝舟摸出手机冲她晃了晃,恶劣的笑意爬上双眸:“我录下来了,还免费送了顾二一份,你说他醒来会怎样?”
白承夕脚指头微微蜷缩,缓缓开口:“会抠出一座城堡。”
闻言,段泝舟低笑出声。
那笑并不放肆,只在他喉头打转,声音一改往日清脆,带着醉酒后特有的沙哑,震得她头皮酥酥麻麻。
他轻轻转了转酒瓶,白承夕这才发现,他手中也是一瓶藏品,不知道这大少爷今晚喝去了多少钱。
“你可注意了,都说酒后吐真言,搞不好他就是想和你生。”
段泝舟幽幽地看着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据我所知,顾家那老头,思想挺封建的。”
“哦——”白承夕语调拉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尾巴:“酒后吐真言,那你有什么真言要吐吗?”
比如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才爆酸涩分?
付南空令人看不清,是因为他像雾霭缥缈。
段泝舟不同,他就像一缕强光,霸道直白地钻入她的瞳孔之中。
她被刺得双眼模糊,看不清他一举一动背后的深意。
段泝舟眼中流光微转,轻轻瞟了她一眼,“我一直以来都只吐真言。”
“哦,那你有没有什么梦想之类的?”她今天非得弄清楚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段泝舟唇瓣抵着瓶口,眼中忽地盛起一汪笑意,那笑把洒落的月辉一敛,铸成一把温柔刀,直勾勾地盯着她。
白承夕眉峰一挑,目不转睛地迎着刀锋而上。
“有,想把天星做强做大。”
“事业有成确实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但这个理由立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