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次伤亡很大啊。”于毒叹了口气:“三千来人就剩了不到八百,还有一半多带着伤,而且很多装备也都丢了,咱当搏营这次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啊。”
齐润也随之叹了口气,这双塔镇一役几乎把当搏营打光,这一年来一点一点积累与经营出来的装备辎重也几乎丢尽了,心里如同落了块石头,坠的满腔郁闷。
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士,齐润忽然惊觉,他伸手往腰间摸,却摸了个空,急的问道:“我那把刀呢?宋大哥给我的那把刀!哪去了?!”
“在这里。”管荷见齐润急的找刀,连忙从板车上的一卷毡子里摸出把刀来,正是宋厦临走时递到齐润手里的那把。
管荷一边把刀递给齐润一边说着:“我看这刀没有鞘,怕你睡着时伤到你,就替你收起来了,还有师尊给你的剑和黄绦也都在这里。”
齐润见刀还在,心下松了口气,他轻轻的接过那刀,反捏着刀刃拿在手里看,冰凉的刀刃却像是烧红的烙铁,灼的他生怕自己捉不住,于是把刀刃狠狠的握在手心里,紧接着一缕殷红顺着手腕流下。
“夫君!”管荷吃了一惊,连忙道:“你别这样,来,把刀给我。”
可齐润不为所动,还是紧紧的攥着那刀。
“别难过,咱们还剩不少人呢,有人就有希望,拉杆子再上就是了!”管荷心疼的靠了过来,握着齐润的手道:“再说,虽然代价很大,但咱们的事办成了啊,小马他们那边有那么多人都因此成功脱困了,那些牺牲的战士并不是白白死去的啊。”
‘是啊,虽然这次的牺牲很大,但这牺牲并不是平白无故或毫无意义的,他们是为那些出生即贫贱,落地便为奴的人能过上美好的生活,才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想到这里,齐润心中郁结稍解,那泛满胸腔的悲伤转而坚定了初时的信念,他喃喃念起了教员的诗:“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把刀给我吧。”管荷小心的说道。
齐润点了点头,松开了攥住刀的手,他用这带血的手拭去眼底的泪水,心情振作了起来。
“于大哥,这怎么就咱们仨?其他人呢?”
“大部队过了河后就出发了,你当时昏了过去,徐晃见官军在抢修浮桥,害怕敌军追击,不敢停留,咱的人又都到了极限,为防万一,他就带着队伍跟杨奉走了,打算由他们引开追兵,留下我和王白、郭大星、崔石头还有典韦在这边的林子里躲着照看你。”于毒说着,一指管荷:“这丫头是自己非要留下的。”
管荷瞪了于毒一眼,一边给齐润的手包扎着一边说:“可谁想徐晃他们走了没多久,对岸的官军也撤了,我们害怕官军有诈,就又等了一天,想等你醒了再走,结果你这两天怎么唤都醒不了,我想这也不是办法,这才想法找了这辆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