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嗯……应该说是马方主还有师父，他们一直怀疑我是反间。”有了前一问的经验，齐润只好选择直球发问。

“不是。”管荷摇了摇头。

“诶？”管荷的回答出乎齐润的意料，他挠了挠头，之前想好的又有些吃不准了，他开始回想之前事情，从他第一次见到张角后开始一点点的往后捋，然后迅速得出一个新的结论，于是他伸出了第三根指头。

“他们两个是在唐周告首那天开始怀疑我是反间的！”齐润像是一下子找到了脉门。确实，如果张角一开始就怀疑自己是反间，根本不会让何曼带自己去那个秘密锻造村。但就在张角将马元义和自己叫进宿室密谈那一天后，没过两天张角就忽然令他南下新汲了，如果有问题的话，只能是那一天自己做了什么让张角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是。”管荷轻轻地回道。

“哈，我一直以为还要早呢，毕竟我一开始找他要武器铠甲来装备我的部曲，那老小子却弄了些破烂来敷衍我，好不容易搞到点铁锭，他又叫何曼给我收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给我从中克扣！”

“噗嗤，哈哈哈哈……”管荷忽然大笑起来，她捂着肚子侧伏在台阶上，不住地用手捶地，笑的不能自支：“哎呦，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他居然管师父叫‘那老小子’……哈哈哈……”

管荷乐了一会，终于平复了下来，她笑着对齐润说：“哎呀，川岳，我现在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了，……，真可惜。”

她突然笑着说出的这句话，却让齐润一下子如坠冰窟。

“为，为什么？”齐润说话都有些磕绊起来，声音也变得疑惑而颤抖，他身子绷紧，双手死死拉住衣服的下摆，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害怕，但明显苍白起来的脸色和剧烈的心跳声都出卖了他。

“我真的不是反间！”齐润说道，他当然害怕死亡，更不想因为这种毫无实据的罪名而死。

管荷的笑容已经收起来了，轻眯的双眼冰冷而锋利，黑黢黢的没有一丝光，她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匕首，锋刃的弧光明明晃晃的，随着她径直来到齐润面前。

管荷将匕首架在齐润的脖颈处，而后欺身向前，在齐润的耳边说道：“小马说了，你嫌疑太大，现在又是非常时期，宁杀错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