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6:37 将亚麻围裙系成晚礼服腰封
- 16:55 用熬汤浮沫绘出西子湖轮廓
当腌笃鲜的香气漫过窗棂时,张女士突然将父亲的顶针埋进铜钱草盆栽:“铁器该生锈了,植物需要的是雨水。”此刻教堂传来婚礼进行曲,她却哼起了母亲生前常唱的《茉莉花》。
第六章:暴雨镜像
台风“梅花”登陆当夜,我带张女士来到西湖天地。积水中倒映的LED屏正播放她的竞职演讲,西装革履的形象在水波中扭曲变形。
“现在,请您打碎这个幻象。”我递上裁缝剪。她疯狂刺向水面,直到涟漪吞没视频里那个窒息的身影。在雷鸣中,她终于听见二十二岁流产时未出口的呐喊。
远处教堂突然停电,玫瑰花窗熄灭的瞬间,她掏出丈夫的旧腕表放在断桥残雪碑前。暴雨冲开她盘了二十年的发髻,此刻她终于看清,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不是珍珠项链,而是裁缝铺的铜钥匙。
第七章:樱花重绽
三个月后的清晨,我在诊所收到特殊快递——青瓷汤罐里是用三十年顶针熬的腌笃鲜。便签上写着女性创业者论坛邀请函,注意事项栏标注:“请穿让你呼吸顺畅的服装。”
教堂广场上,张女士的波西米亚长裙扫过樱花堆。周阿姨的广场舞队正跳新编的《风雨彩虹》,当唱到“女子哪个不如男”时,她突然抢过绸扇,露出右腕上涅盘重生的蝴蝶纹身。
樱花枝头不知何时系了条爱马仕丝巾,在春风里跳着独属45岁的舞步。我抿着龙井茶轻笑,诊室沙盘里那个穿西装的玩偶,此刻披上了用报表折成的纸婚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