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略作沉思后开口言道。

未想嬴长夜只是轻淡一笑，并未多话。他前往咸阳城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向某些蠢货展示一下自己的分量，让他们三思而行，不要妄图对父亲动手。否则，在收拾好九大帝国的人之后，便会径直返回边界。毕竟是当初许下承诺给孔子送一件震撼的礼物，岂可失信！因此这一次所送去的「厚礼」正是此次袭击咸阳城诸将们的头颅。

“不妨事。”

嬴长夜轻蔑地看了白起一眼，长呼一口浊气后平静地答复。见状之下，白起明白了公子早已有妥善安排，不再多说什么。

不久之后，嬴长夜与项少羽一同启程奔赴咸阳城...

同一时刻，在皇宫中：

"陛下似乎遇到了值得欣喜之事，您的笑声已经传遍整个宫闱。”

剑客盖聂悄无声息出现，恭敬地呈递一封书信至其面前。尽管心绪不宁，但仍明白陛下的谋划早已妥当布置，只不过近几日确实让他略感紧张罢了。

然而此时嬴政并未接续谈话，只抬眼望了一瞥问道: "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到手的？"

显然此刻盖聂并未有玩笑之意，沉稳片刻回答说："今日刚取到这信，就立刻呈交于您。不知道是否有差错之处。” 盖聂忧虑着嬴政可能因阅读某内容产生情绪变化，因为只有在这种情况出现时，这位他忠心服务多年的王才会展现这样严肃的表情。

而细查其实不难发觉，这时嬴政表露的所有情感皆是一种表演威仪的姿态，而非内心的真情流露。

“很好，很好！”

起初强忍住的情绪无法克制终于宣泄出来。连说了两个"好”字后，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似乎满意地证明这次应对确实得意且圆满。

“陛下?”

盖聂对此依旧困惑不已——身为一位剑圣也需理解人心吗？

带着疑问抬头凝视嬴政，微微露出笑容试探性询问：“大公子…”

当说到那三个字时，他有意地顿住了话音。

嬴政听到这话后，微微抬眼，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尽管盖聂现在一直跟随卫庄修习剑术，但并不意味他对外界的事毫不关心。对于公子目前的动态以及夷陵军的大致行进方向，他已经心里有数。毕竟，温宁在宫中留守，他与温宁的关系日益加深，时不时从中套取一些信息。而温宁是在获得嬴长夜许可的情况下，才透露些许情报给盖聂。

盖聂心中明白得很，他是公子年少时重要的引导者和关心之人，此次打探消息多半出于对公子的关切。他深感盖聂的用心良苦，认为这样的行为是为了保护而非陷害公子。

“别耍花招了，说！” 嬴政轻叹了一口气，面带笑意摇头道：“你想让我多担心一刻是吗？” 他的心思被对方的举动撩动起来——这几日的牵挂与忧虑，让他食不下咽、夜不成寐；殿外，章邯听着屋内的对话，早已惶恐不安，暗自担忧：剑圣啊，这样说话会不会惹陛下不悦？你是长公子的师傅，难道不该谨言慎行些……不过，章邯虽然听到了许多不应该听到的话语，但嬴政却没有对他有所处罚，这证明他信任盖聂和自己的一些心腹之士。

“我听说这几日陛下的作息不太理想。” 盖聂悠然提到自己的观察结果，并没有急于讲出关于长公子的情况。他特意调查过这些事情，即便日夜钻研剑法，他始终惦记着承诺要为长公子处理的事宜，况且那毕竟是自己的徒弟。“哦？这个消息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嬴政在思考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信息，以免被人抓住把柄。与他对视一眼后，嬴政清了清嗓子，转移开话题。

“陛下您看，这么点事我通过仔细观察就一目了然了，可不要小看了我们整日醉心研究剑法的专注力…”盖聂淡淡微笑，神情如沐春风，“我不用询问谁谁谁也知道。今日闭关结束后，看到陛下略带憔悴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没睡好。”

“唉，想着夜儿的事情烦心，怎么可能安稳进入睡眠？” 嬴政一脸无奈地叹道，仿佛忽然老了许多，靠在椅背上显得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