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着自己不朝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去看的想法,林院使请皇上伸出了手,把完脉后思考片刻说道:“皇上的脉象强健,若是进补的话,选择食补便好,微臣稍后与御厨商议一二再回禀陛下。”
胤禛收回手:“去吧,再将承乾宫小厨房的人一并叫上。”
“是,微臣告退。”
胤禛很清醒,不是每天被人叫几声万岁就相信自己真的能活上万岁。
在朝朝入宫前,他一日只睡两个时辰,不仅睡眠质量差,而且消磨的身体底子也不少;偏他又大了朝朝十几岁,若不好好保养怕是有碍于寿命。
他想要和朝朝白首到老。
既如此有些事就该变一变了,像是上次那般废话连篇的奏章,以后他可不会再认真看完后写个“阅”扔回去。
世上多的是有功名而没能做官的人,这个满嘴废话,那就换人!
打定主意后胤禛只觉得又找回当初刚开始办差的激情,满腔豪情壮志,当看向内室时眼神柔和了一瞬。
他,言出必行。
说会走到最后就一定会走到最后。
……
佩筠睡醒后,第一眼就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
“你怎么来了?”
她入宫一月有余,这人除却一开始陪她用过一次午膳后再是没有了,一整个工作狂。
胤禛被噎了下也不生气,他忙起来时经常午膳就对付几口就成了,也怪不得朝朝这么说。
“来陪你用膳。”
佩筠“噢”了一声,拽了下金铃让丫鬟们进来给她穿衣梳妆,而胤禛便坐在一旁的小凳上看着学习观摩。
午膳时胤禛又盯着人用了一碗半的饭后拉着人去院子里转圈消食。
“朕打算让温宜从承乾宫搬出去了。”
佩筠扯住了身前的人:“搬去哪里?”
胤禛揉了揉佩筠的发顶:“不回翊坤宫。曹贵人虽是生母,但不适合继续抚养公主了。”
按照宫中惯例,唯有嫔级之上才能抚养子嗣,但他自己吃够了养母和生母的苦楚,这才让曹贵人抚养温宜,却未想到……
“朕见曹贵人的次数虽少,但她不是没有机会向朕表明她们二人在翊坤宫的不易,只是……”
佩筠轻轻抱住胤禛:“曹贵人并非是不爱温宜公主,她只是低估了皇上对于公主的慈父之心。”
胤禛心里只觉暖意:“你呀……朕打算让敬嫔抚养温宜,温宜对她也算是亲近,若她真能用心抚养,日后再改玉碟。”
“皇上决定就好。这几日公主在我这日日都盼着见敬嫔姐姐的”佩筠将下巴搭在这人肩膀上:“我都有点吃醋了。”
秋风拂过,秋叶转着圈儿落下,堆在一块好为来年的生命积攒肥料。
“那朝朝给我生一个?”
“皇上说的轻松,生育、照顾、养大都很耗费精力的,而且……这事又不是嫔妾一个人说了算的。”
胤禛在怀里人的脸蛋上轻咬了一口,自古以来女子生儿育女都是天经地义的,偏从这人口中说出来他也生不出什么反驳的心思:“我会一直在。下次再叫错,朝朝自己应该知道后果。”
佩筠憋气鼓了鼓脸,最后哼了一声后转身就朝着屋里走:“连姑姑,本宫要为公主收拾东西,将所有册子都拿来……”
胤禛摇头失笑:“苏培盛,去敬妃宫里传旨。”
“是,皇上。”
走出承乾宫后,苏培盛对于齐家那里递到他宫外宅子的一万两银票最后的遗憾也放下了。
唉。
这满后宫的娘娘最了解皇上的竟然是这位刚进宫才不足一月的容嫔娘娘。
当真是……人各有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