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婆子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包袱差点掉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大爷,大爷,这就是些旧物件,老身准备拿去卖了换几个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哼!我看不像,你这神色慌张的,定有问题!”
另一个矮胖男人凑上前,伸手就要去扯包袱,“如今官府正准备搜查流寇呢,你是不是跟流寇有勾结,说!”
蔡婆子死死地抱住包袱,连连后退,满脸惊恐地说:“大爷,真的就是些旧物,求你们放过老身吧。”
趁着两人不注意,蔡婆子瞅准空当,从旁边的小路跑了回去,一路上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好在,那两人并没有追上来。
虽说还算顺利地把物件换成了银子,可蔡婆子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地不得安宁。
晚上吃饭时,她眼神游离,一个恍惚间,差点把碗打翻在地,半碗稀粥洒在了桌上。
“奶奶,您小心些。”
小孙子春生跳下板凳,急忙捡起掉落的勺子,又扯着衣角轻轻擦拭蔡婆子溅到粥渍的手,稚嫩的脸上满是担忧,
“奶奶,您是不是这几日累着了?等孙儿长大了,一定让奶奶享福。”
蔡婆子瞧着乖巧懂事的孙子,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在这宽敞的宅子里,她和春生只蜷缩在西南角的一间狭小偏房里。
这间偏房很小,只能勉强放下一张床铺和一张桌子,原先的主人家是把这儿当做杂物间的。
苏珍曾严厉地警告过她,除了这处和干活的地方,其他房间严禁踏入。
蔡婆子心里清楚,若自己真有个闪失被抓走,苏珍那般凉薄的性子,怎会管春生这孩子的死活?
“唉,罢了罢了,听天由命吧。”
蔡婆子暗自叹气,干活时愈发谨慎小心,生怕出一点差错。
这日,蔡婆子刚收拾好一些物资,准备瞅准时机去黑市碰碰运气。
刚走到门口,就瞧见几个半大孩子在不远处的墙角,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流寇的事。
“听说了吗?最近流寇闹得凶,官府都在严查呢,那些个陌生的面孔、可疑的宅子都得遭殃。”
“可不是嘛,我爹还说让我少出门,别惹上麻烦。”
蔡婆子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