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锦在屋里和院判说话,都桐抱剑守在门外。
庭院里有几个宫人在扫雪。
都桐盯着看了片刻,要移开视线时,却意外看到一双眼睛。
哪怕对方穿着宫人的衣袍,身形容貌都大不相同,但那双眼睛……
眼看着那个宫人往外面走了,都桐回头看了眼房门,犹豫两息,还是跟了出去。
……
离太医院不远处的假山石后,都桐看着宫人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神情一肃,单膝跪下去。
“统领!”
“暗四,主人要见你。”
“……是。”
都桐什么都不敢问,避开所有人的眼目,再次跪在了帝王寝宫。
“贾斯,朕今日召你来,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都桐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了拳头,哑声道:“属下遵令!”
“你不先问问朕,要交给你什么任务?”
都桐垂着眼道:“进入暗卫营的第一天,主人曾说过,暗卫活着的意义,就是服从。”
不服从,就是死。
是她太天真了。
她做不回都桐。
她是贾斯,是天子的刀。
小锦……我可能要失言了。
贾斯松开攥紧的拳头,望向帝王的衣摆,“任听主人差遣!”
“不错。”
敖曜很满意贾斯的回答,朝身后的温青招了招手,“朕有一味药,可以让服下它的人,问什么答什么。”
贾斯抬起头,从走来的温青手里接过一个白色瓷瓶,心里升起不祥之感。
“朕给你的任务,就是要你想办法在不被顺宜察觉的前提下,让他把这药吃下去。”
贾斯手一抖,瓷瓶落在了地上。
三双眼睛一同看过去。
殿中陷入一片死寂。
仿佛过了几十年,也可以只是一两息,身负‘重伤’的敖曜站了起来。
“暗四,你要违抗朕?”
贾斯咬紧了牙关。
“暗四,”温青走近,“为陛下完成这一次的任务,陛下会给你噬心蛊的真正解药,放你自由,你要怎么选择?”
贾斯蓦然抬起头。
“什么叫真正的解药?”
她两年前拿到的是假的?
“字面意思,”温青退回到敖曜的身边,“自由,和情爱,你要哪一个?”
贾斯不敢置信地看向敖曜,想质问什么,看到她眼底的冷漠,那些话卡在嗓子里,吐,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良久。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