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杰稍加思索,道:“王郎苦钻研,真章数中见。终得识数理,喜泪满衣裳。”
“好!”
又是一阵喝彩,气氛开始燃起来了。
另一个国子监学生出来:“王家痴儿梦初醒,茫茫数海见明星。昔日迷雾今消散,珠盘声中悟道明。”
陆远看着王源激动的神情,不禁问:“他们一个个句句痴儿,你还叫好?”
王源脸上掠过一抹苦笑,“先生有所不知,王家痴儿之名在长安城早已家喻户晓,先生或许觉得刺耳,但对我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你们?”陆远指了指王瀚墨:“你看看小墨,他是习以为常吗?”
王瀚墨一直沉默,被这么一说,头压得更低了。
崔明有注意这边,见陆远脸色不悦,赶忙上前:“陆郎君有什么指教?”
陆远拉小墨到身边:“指救不敢当,但一句句讽刺我学生,只有这种水平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早点闭嘴。”
这话说得重,场间气氛瞬间冷了一半。
有个国子监学生受不了这气,抱手道:“恕学生无礼,斗胆请这位郎君赋诗一首,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陆远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他语文水平是一般,更不会吟诗作对,但好歹也是泡在唐诗宋词里长大的,作诗不会,文抄公也不会吗?
语文课本随便抄一首不吊打你们?
能让你们一个个痴儿傻子的形容自己的学生,简直不知所谓。
“王将军,我送你一首《凉州词》”陆远从台面捧起一碗葡萄酒,朗声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诗声刚落,国子监的学子们哑口无言,崔明则深吸一口气。
好诗!
此诗不提痴儿术数,换成了出征前的豪言壮语,这与王源身份贴合,轻轻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再问一声征战几人回。
崔明眼前立马浮现一群军士高举酒杯,邀月痛饮的画面。
最重要的是,葡萄酿与夜光杯巧妙结合,崔明可以想象,这诗传颂出去,不来一杯葡萄酿,都不好意思说上战场。
当然,军中不可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