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冬,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起了雪花,地面全白了,户外寒气逼人,不戴手套的手指都冻麻木了。
快走到公司大院门时,陈家俊突然想起刚才赵洁送的烟酒,他又折返回到办公室,拿上两包软“中华”和一瓶飞天“茅台”,把烟装进裤子兜里,把酒夹在棉袄里的胳肢窝下。
他们顶着洋洋洒洒的雪花,来到离公司不远的“老陈碳锅鱼”。
饭店用红色的篷布搭建,从远处望过来,就像一朵在冬日里傲然绽放的鲜花。?
帆布合围成的棚子里,摆着十张左右的桌子,基本上都坐满了食客,正好还剩一张桌子空着。
陈家俊和郑友明用纸巾擦了擦凳子,坐下。
“哥俩好啊,两个妞,满街窜,八国联军,四人帮,五魁手,七个巧……”猜拳行令声此起彼伏,烟雾缭绕。
他们点了一个大份碳锅鱼,两个凉菜。
老板在红色火焰升腾的土灶上不停翻转着炒锅,锅里的菜肴有节奏地唱起嘹亮的歌谣,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
在这天寒地冻的夜晚,果木炭带来的热量,温暖着棚里每一位食客。
陈家俊掏出烟和酒,摆在简陋的桌面上,邻桌大哥的眼睛都看直了,也把郑友明吓住了。
“陈经理,这也太高级了吧!”
“借花献佛,朋友送的。”
“你的朋友应该是土豪。”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
菜已上齐,陈家俊旋开瓶盖,倒满两杯酒,一杯推到郑友明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又把一盒烟放到郑友明的左手边,把另外一盒烟放到自己的右手边。
“来!”陈家俊端起酒杯,在空中等待着郑友明,郑友明也端起酒杯,和陈家俊猛地碰了一下,两人杯子里的酒都飞溅了起来,溅湿了彼此的手腕。
“喝!”两人不约而同。
各自干了,各自贪婪地咂着嘴巴。
“好酒就不一样,醇香。”郑友明惊喜感叹,一种被尊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受宠若惊。
“以后常聚,我那还有呢。”
“一定一定,千万别让我喝习惯,以后再也不喝别的酒了,那可麻烦大了,买不起啊。”
“哈哈哈”两人仰天大笑。
“来,吃鱼吃鱼!”陈家俊拿起筷子指向锅里沸腾的清江鱼。
“陈经理,慢慢慢,可别忘了了‘头三尾四腹五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