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伊稚邪都没有制止,听之任之。
匈奴人纷纷来敬酒,得知赵延年不胜酒力,还发出善意的嘲笑,以赵延年还没成年为由,放过了他,转而去找李巨、王贲等人拼酒。
李巨等人一开始还能保持警惕,拒绝过量,后来被几个美艳的少女围着,劝了几杯,就放下了警惕和矜持,开始拍着胸脯,大吹牛皮,甚至主动找匈奴人拼酒。
在那一刻,赵延年紧张到了极点。
如果李巨等人喝多了,泄露了马镫的秘密,后果不堪设想。
当他后来发现,匈奴人根本无意打探什么秘密,他们只想喝酒,只想灌醉这几个汉人,显示匈奴人才是真正的男人,这才放了一半心。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威廉姆一开始还在赵延年身边,后来喝高了,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金吉丽悄悄地来到赵延年面前,抱腿而坐,脸搁在膝盖上,笑盈盈地看着赵延年。
弗里达坐在她身边,背对着赵延年,绷着脸,一言不发。
看着弗里达线条流畅优美,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背影,,赵延年突然意识到,弗里达虽然身材高挑丰满,其实还是个孩子,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
北欧的蛮族发育早,女子早熟,最漂亮的时候就是十六七岁。
他被金吉丽看得很尴尬,想起身躲开,却无处可去。
“你得到了和平,满意了吧?”金吉丽说道,竟是一口汉话。
赵延年惊讶地看着她。“你会说汉话?跟谁学的?”
“我阿哥。”
“你阿哥是谁?”
“你认识的,於单。”金吉丽低下了头,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了。“他在长安还好吗?”
赵延年无语。
这人是於单的妹妹?她怎么会出现在伊稚邪身边?
他在单于城的时候,没见过於单的家人,也从来没听他说过。
“他……”赵延年犹豫良久,不知道该怎么对金吉丽说於单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羞耻。
“我听说他死了,是吗?”金吉丽抬起头,脸上有泪水。“段先生也死了,他一心想回中原,却在离中原最近的地方被人杀了。”
赵延年瞅了金吉丽一眼,知道自己想多了。
他根本不用说什么,金吉丽全知道。
“是的,他们都死了。所以……”赵延年喝了一口酒,有些哽咽。“和平才如此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