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宗宪低着头听着刘梦棣的训骂,是一声也不敢吭。
刘梦棣接着说道:“当初宋云海一众贼寇于关中之内劫掠商队、祸害一方,是谁在江湖中四处帮你打听消息,最后告知于你,将宋云海一伙一网打击,平息了父皇怒火?是你自己不中用,抓不住宋云海让其孤身逃走,时至今日父皇还在骂你们这些无用之辈连个江洋大盗也抓不住!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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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棣又说:“你兵部无能,弄不到游牧那里的消息,还是本王在北方的商队得知了蒙国胡夏部的动向,派快马告知于你,使得赫连单于偷袭灵州城的计划失败,要不然那灵州之地早被人家夺去了!还跑死了我两匹马呢!就问你,本王帮没帮过你!”
蒋宗宪苦着脸,将地上的一份卷宗拾了起来,而后走到桌案连上,将卷宗放在了桌案的一角。
他言道:“六爷是帮了臣不止一次,臣也都记在了心中,但不知今日……臣真不知哪里得罪了六爷您了!”
刘梦棣气道:“本王就问你,是不是你跟父皇说了些什么?要不然父皇怎么会让我去……”
刘梦棣停下话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挥了挥右手。
他身后的两名姑娘十分识趣得退出了“办公室”。
蒋宗宪也冲着门口挥了一下手,让手下在外面将门给关上。
房间里不再有他人之时,那刘梦棣才说道:“豫王之死都是近二十年的烂账了!若不是有人跟父皇开口提起,他怎么就突然想起这一茬来了?即使父皇想查点什么事情,那也是由你这个密探头子去查呀,如何父皇就把这等差事交给了我?不是你从中做梗那又会是谁!”
“六爷,您可冤枉臣了!臣……”
“你骗鬼呢!你是父亲的密探头子,你心里十分清楚你就不能有任何的派系,父皇也绝不许你有派系,你只能是父皇的人!”
刘梦棣缓了口气接着说:“但父皇不可能真的万岁万岁万万岁,他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而将来是太子二哥登基还是陇王大哥登基你又完全看不准。且你更知道,此时你两不相帮不等于两不得罪!正好相反,将来不管是谁坐上了那把椅子都会对你当初不帮自己而怀恨在心,所以你害怕了!”
“臣……”
“豫王之事是怎么一回事?父皇要找豫王之后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根本弄不清楚父皇的意图所在!你只知道当初豫王府有五杰,其中一人乃是前首辅白玉川之子白伯约,当时他即是豫王府参议!白伯约怎么死的?是被他的亲兄弟告反的!最后连同前首辅白玉川都一并被问了斩!告发白玉川、白伯约的是谁?不是别人!就是现在的吏部侍郎白叔达!”
刘梦棣猛得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严厉地说:“白叔达是大爷党!而且他对吏治根本就不懂!他是从刑部侍郎任上平迁到吏部的。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父皇有意将白叔达调离在岗部,要查他在刑部的所行所为!白叔达什么人呀?那可是为了银子什么都敢做之人!怎么可能查不出点什么事情来?白叔达若是真被查倒了,大哥敢与父皇闹吗?他不敢!最好还不得把气你撒你头上?”
“六爷,这事……反正……”
“还有!当年豫王府的主簿皮士奇是怎么在客栈里被人毒死的?渊潜先生的女婿、豫王府的詹事是如何在自家书房里走水而亡的?豫王府长史赵轾夫妻二人又是如何失踪的?生不见人死不死尸呀!这些事情件件都有秦相的影子在里面。查豫王后人能避得开这些旧案吗?这些旧案又能被翻出来吗?你又敢把这些事情往秦相身上推吗?”
“臣……”
“你怕得罪大哥和卢相,怕得罪太子与秦相,怕惹麻烦,把事情一推四五六跟你没关系了,却把本王架在火上烤?本王是不惧秦相,与卢相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本王也不是可以随便被你拿来当盾牌使的!你今日若不给本王一个说法,呵呵!”
刘梦棣看了看左右,说道:“你这屋里的纸张倒是蛮多的嘛!天气冷,我正好带了火折子来,也好烤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