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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听寒是被活活痛醒的,脖子围着一圈不知晓是何缘由,沾染药浴的位置火辣辣的疼痛,活像是悬梁自尽未遂,或是杀人犯行凶未果,残留下来的证据。
他幽幽转醒,入眼便是那精致无比的木雕屏风,眨了眨眼,整个人显得有些痴呆。
“阿巴阿巴……”不是!
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不大正常的内容清除,惊呼一声:“刚刚发生了什么?!”
“哦?醒了醒了。”回应他的,是屏风后正在盛药汤的傅观辞。
他似乎正小声的跟谁说着话,随后脚步声缓缓靠近,段听寒抬眸,入眼便是一碗黑漆漆的恐怖汤药。
他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像是终于忆起,近来被这噩梦般的味道支配的恐惧。
傅观辞将药碗往前一递,面不改色:“段世子,不是说了泡药浴时,要保持清醒吗?”
“抱歉……?”段听寒被他自然的态度弄得有些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年般,反射性地接过对方手里的药,来了一场视死如归的一口闷。
不像是人能熬出来的药水……哦,不是,是干了这碗,压根就不像是熬给人喝的死亡黑汤,刺鼻升天的痛苦感终于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猛地抬起头,指了指傅观辞,又指了指那原本该是破碎不堪的屏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你……你,我……呃……鹅?!”
他本想惊叹方才那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震撼场面,以及为何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心悸晕眩,差点直面死亡,可如今醒来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还有,要好好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太过复杂,以至于开嗓居然卡了壳。
傅观辞叹息了一声,淡定地收回了空碗,与他震惊的视线对视上,回以一个‘不必再说,在下懂得’的怜悯眼神。
随后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眨眼间便撤了出去。
段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