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那薛浩慨确因私事烦忧,偶有饮酒解闷,却并未有过半句怨言。
但鲁经义心中自有计较,薛浩慨昔日与他有过节,此时正是借题发挥的好时机。
二人之前虽然算是同窗,但鲁经义可不管这些。
他是孤臣。
“你此言差矣!”
司马翼闻言,脸色骤变,怒意难掩。
“薛先生乃朕故交,情谊深厚,怎会如此背弃朕心?”
鲁经义心知司马翼不会轻易相信,于是更加坚定地说:
“皇上,微臣知您念旧情,但事实摆在眼前,自年初以来,薛先生确实频频借酒消愁,此事已非一日之寒……”
他故意加重了语气,企图将谎言编织得更加逼真。
其实,鲁经义所言确实算是“事实”,不过是他在情报上动了些手脚,将薛浩慨的个人情绪与对朝廷的不满巧妙地联系在了一起。
司马翼闻言,脸色瞬间阴云密布,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悔意。
回想起当初未纳薛浩慨之谏,执意称帝,逼得小皇帝走上绝路。
此刻的他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决断。
他沉吟片刻,终于缓缓开口:
“此事,朕心中自有计较,鲁卿且退下吧。”
鲁经义知道这根刺已经种下,便告退了。
望着鲁经义的背影,司马翼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更显疲惫。
坐定龙椅之上,他深深体会到,这皇权之路,远比想象中更加荆棘密布。
自登基以来,晋国上下非议不断。
官员们或避世不出,或敷衍塞责。
让司马翼深切感受到,这龙椅之上,并非想象中的那般风光无限。
想当初,他虽手握重权,却尚有皇帝作为缓冲。
如今却是亲手终结了皇族,自己披上了这身皇袍,成了众矢之的。
连昔日同党之中,也暗流涌动,人心难测。
司马翼不禁感叹,登基之路艰难,而登基后的治理,更是难上加难。
疲惫不堪的他,在御书房内小憩片刻。
待醒来时,夜幕已深,晚膳的时辰悄然而至。
内侍们训练有素,早已备好乘舆,侍卫林立,戒备森严。
“回内宫吧。”
司马翼轻揉眉心,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