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计安一副哄小孩的模样,贺威原本紧绷的心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他故作嫌弃地撇了撇嘴,埋怨白计安总是把他当小孩之后,美美地结束了电话。
白计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目光所及的一切,忽然开始期待,某一天,能和贺威两个人窝在这么小的房间里,盖着同一张毯子看电影,一定会很开心。
预料之中,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微微抖了两下。
屏幕亮开,没有任何消息。
白计安毫不意外地将手机揣回衣兜,转身走到阴面的卧室,那里面有一张紧靠窗台的书桌。
拉出椅子坐下,伸手点开站在桌角,房间中唯一的光源。
他看着笔筒里已经用到钝掉的铅笔,随手从旁边拉出一张空白的纸垫在下面,埋着头,用细小的美工刀,一点一点地削着黑铅。
咔滋……咔滋……咔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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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换命,反应不错。”
白计安垂下遍布伤痕的左臂,刀柄从尺骨和桡骨中间穿透,所幸没有伤到骨头。
手臂还可以用,只是伤处除了逐渐加深的痛感之外,似乎还在微微发热。
至于有没有刺到动脉,不好说。
可是不拔刀,单凭一只手,以一敌二,他能够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极低。
但如果自行拔刀。
不仅受伤的肌肉会因为应激反应紧紧锁住刀子,让他疼到骂娘。万一刺破了动脉,血液大量流失,他就只剩下了近十分钟的清醒时间。
“你。”
对面,后来的男人盯着他的脸,忽然开口。
“你不是那个警察。”
不等瞎男惊呼,他抬手朝着他的后脑狠狠一拍。
“好好看着他的脸,我们被耍了。”
“可是,怎么会呢?我跟了两天,明明中间没有断过!一直都是这辆车。”
“你确定,那辆黑色的越野车从来没有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过?”
“没有!”
男人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信。
这时,靠在桌边上的白计安开口:“你还记得,从你跟上他的两个晚上,越野车都停在哪里?”
“晚上……”瞎男沉思片刻,而后喃喃道:“个人家的车库。”
闻言,后来的男人无语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