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坐在椅子上,想起自己的嫡长子,叹了口气。
要是自己的嫡长子还在,哪有今日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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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五所中,正房。
何玉柱讲了自己去恭亲王府的所见所闻。
听着海善福晋的应对,舒舒跟九阿哥都很生气。
舒舒道:“看来真是不能对人太客气,往后这些不熟的人,不再交际了。”
她之前就是想着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不要损了对方脸皮,才比平日客气几分。
要是不将对方当回事儿,没有打发邢嬷嬷过去,也不会有后续这些。
九阿哥点头道:“是啊,什么玩意儿?给脸不要脸……”
虽说关于这谣言,也有可能是旁人推波助澜,可是海善夫妇是受益者,也是知情者,却没有出来解释一句,所以并不无辜。
九阿哥这样给海善福晋没脸,也是理直气壮。
舒舒不喜海善福晋,可是觉得海善阿哥也不无辜。
她就对九阿哥道:“撂她一回面子就是了,往后爷不痛快,冲着海善阿哥去。”
要不然的话,就要叫人笑话了。
九阿哥点头,道:“爷晓得,会叫海善晓得爷是什么脾气的。”
说着话,他摩拳擦掌。
跟自己的兄弟不好太计较,皇父在上头看着;跟其他人就无所谓了。
他可是晓得皇父对恭亲王这个弟弟不是很亲近。
“早先汗阿玛很看重王叔的,可是王叔不争气,下旗被正蓝旗王公压制,乌兰布统之战时也犯了过失……”
九阿哥跟舒舒说起恭亲王如今受冷落的缘故。
舒舒心里,却对恭亲王印象确实很好,只见过几次,可是行事带了几分义气。
在乌兰布统之战中,恭亲王为安北大将军,统领右路军。
舒舒的堂伯,正红旗副都统老满色当时是他麾下副将,战死在此役。
恭亲王当时自己被处罚,免了议政王,却依旧是御前求了恩典,将老满色的女儿指到恭亲王府,对老满色的几个儿子,也多有庇护跟提挈。
还有现在的恭亲王福晋,虽是继室,可因原配福晋嫁过去不久就没了,这位继福晋跟恭亲王也是少年夫妻。
两人本有一嫡长子,养到十七岁急症而死。
因这个缘故,恭亲王府就没有请封侧福晋,不让人影响到恭亲王继福晋的地位跟身份。
舒舒就劝九阿哥道:“恭亲王是长辈,对皇子们也素来亲近,爷对上了,还是要恭敬些,儿子大了,也不好见天盯着的,爷可别因海善的缘故,迁怒到恭亲王身上。”
九阿哥撇撇嘴,道:“王叔到底在想什么?这世子的位置拖延下去,往后他那几个儿子打出真火了,不仅不是兄弟,还是仇人。”
舒舒道:“咱们能看到这个,恭亲王也应该心里有数,没有选出来,那就是都不满意吧……”
九阿哥听了,想了想,道:“难道是心疼小儿子?可是心疼也没用啊,那是吴应熊的外孙,一个闲散宗室到头了,再想其他不是做梦么?”
舒舒道:“随他们去,反正也不与咱们相干……”
九阿哥点头道:“嗯,懒得理他们,不过外头说满都护跟八哥关系很好,八哥有些金依仁的品格了,也是爱交际的。”
舒舒道:“都在正蓝旗,又是堂兄弟,应该也是因这个缘故。”
九阿哥摇头道:“那也不至于如此,四哥、五哥跟七哥还都在镶白旗呢,也没听说跟保泰兄弟往来多亲密,还是八哥爱四下里勾搭,老好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