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山一脸呆滞,“大人,真要上告?”
“废话!对方都骑到我头顶上,我要是装聋作哑,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显得很无能很软弱。退一步,就意味着将来要退十步百步。别人得寸进尺,我却步步败退,岂有此理。你家东翁我,从未如此窝囊过。赶紧写,用词激烈一点也无妨,一定要将本官的冤屈和受到屈辱写出来。本官虽是小小狱丞,却也不是任谁都能欺凌的人。赶紧写!”
陈观楼再三催促,穆青山无奈之下只能拿出笔墨纸砚,试着书写。
他从未干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事情,从未干过颠倒是非黑白,倒打一耙的事。着实有些为难,难以下笔。
陈观楼见状,很是不耐。
干脆说道:“我来说,你来写,给我好好写。”
“请东翁赐教!”穆青山闭了闭眼,将过去几十年所受到的教育认知,底线,良心统统丢弃,决定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工具人。
“……羞辱下官,无中生有,编造谣言,听风就是雨……”
陈观楼趁着胸口怒火燃烧,一鼓作气,将心中愤懑全都吐出来。让穆青山照实写,写好之后检查无误,即刻送往刑部,一刻都不耽误。
还提醒穆青山,“到了刑部,别理会那帮人,谁搭腔都不许回话。上交了公文后即可回来。眼下多事之秋,说不定某句话没过大脑,就被人抓住了把柄。你这人,很不稳妥,缺乏官场斗争经验,许多门道都不懂。最好的办法就是管住嘴巴。”
穆青山:……
他虽然没经验,但也不至于如此笨拙。他自认为还是有几分眼力见。
陈观楼完全不听他辩解,挥挥手将人打发了。
又叫人通知隔壁诏狱,赶紧将牢房里面的人提走。既然要和上面打官司,就不能节外生枝。以免刑部逮着那几个犯人,说他赚外快,闹出一通事情来。为了区区八十两银子,没必要给自己添一身屎尿屁。
小阁老严世蕃,因为区区八百两银子被下了大狱,严党就此倒台,前车之鉴,他可不能为了区区八十两授人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