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炯没理会宋应星的感情抒发,而是问道:“宋先生,你在车里和银杏聊得怎么样?我可是隐约听到了一些,你可别把我们要成立研究院的事,说出来啊!”
“不会的,我说那干吗?研究院光说要成立,都说好久了。如今材料也有了,可是总得有个门脸儿吧?连个小铺都没有呢,八字没一撇的事,我跟银杏提什么?再说了,她一妇道人家,也不懂。”宋应星一边探头看着杨鹤的轿子,一边说道,“尚神医,你是明白人,你觉得银杏人品如何?”
宋应星这话问的,尚炯都不知道该怎么接。银杏人品如何,你宋应星自己判断就是了,要是你觉得银杏人品不好,干吗还在车里跟她叭叭聊个没完?
宋应星,无非是想从他人口中,得到一个对银杏肯定的答案。
“我觉得银杏的人品行不行,还得你自己判断。行不行的,你不是都要和人家私奔了吗?哦,对了,你们俩打算生几个娃啊?”尚炯看了宋应星一眼,“至于研究院开在哪的问题,我觉得你不用操心,设备和材料都有了,我想宛儿姑娘自有打算。你要是真和银杏私奔了,那研究院就跟你没关系了,管它开在哪呢!”
宋应星听完尚炯的话后,脸色一红:“尚神医,你好歹也是名医,怎么能偷听我和银杏说话?太不君子了!”
“宋先生,你这话说的,可不讲理了啊!”尚炯反驳道,“这马车厢又不是城墙砖砌的,隔音不好,说话声主动进了我的耳朵里,怎么能是我偷听?我耳朵要是堵上了,还怎么驾车?”
宋应星心想,亏着自己没跟银杏做什么,这要是做了什么,还不得让这尚炯笑话死?
宋应星连忙岔开话题:“尚神医,你说,银杏上了杨总督的轿子里,能干什么?不会是,不会是,那什么吧?”
宋应星明显有些紧张。
吃醋了。
“还能干什么?”尚炯答道,“银杏虽然是妾,但人家两个毕竟也算是有过夫妻之情的。人家两个人,干什么都合情合理,用得着你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
“可是,可是,在轿子里做,是不是有点不太雅?”
“人家干什么,都正常,你管雅不雅呢?”尚炯可不管宋应星怎么想,“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宋先生,你才是多出来的那个人啊!”
尚炯的话,虽然伤人,但是讲理。只要是讲理的话,都不大讲感情,不讲感情,就容易伤人。
所以,天下的事,合情合理的少,就看在情和理中,怎么选了。
说话是技巧,是情商的体现,但毕竟像写《伯远帖》的王珣那样,“能令公喜,能令公怒”的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