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水上船南下,黄品只在过了山岭后的四会大营下船待了一日。
与大营里的所有将领逐一进行一对一的交谈与许诺后。
便又立刻带着与番禺大营将领交好的几个四会大营将领再次坐船赶往番禺。
一路大多都待在船上,没条件也没心情做些顺口的,每日只是对付着吃上几口。
直到连威胁带拉拢的成功说服番禺大营的将领。
黄品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啼哩吐噜的吃了三大碗凉面,黄品才放下了碗筷。
抬眼看向任嚣那边,见连半碗都没吃完,也没有吭声的意思。
黄品抹了抹嘴巴,呵呵冷笑一声,挥手让蒙直把天子剑给拿了过来。
“我吃了这么久,你还没琢磨明白到底该如何,看来还是心存侥幸。”
命人收了碗筷将案几擦拭干净,黄品将天子剑轻轻放了上去,对任嚣沉声道:“陛下将此剑赐予我,你就该知晓我方才说的是不是在诓你。”
抬手从来之前给任嚣的第二份行文从案几上拿起递过去,黄品冷声道:“是不是搞不明白你我之前从未谋面,我却为何要行事如此霸道。
你仔细看看这个就会明白。”
任嚣有些木然的接过行文翻看了几下,神色变得愕然。
沉吟了一下,终于语气透着疑惑与颓然的开口道:“这是岭南将领的名册,不过你录的并不全。
而且你也完全没必要给我看这个。
岭南已经没有大的战事,不存在哗变的可能。
我不怕这个,也问心无愧。
拿这个来吓我,没有一点用处。
我到底是有功还是有罪,廷尉府会做出裁断,并不是你说了算。”
黄品将手按在了天子剑上,神情带着嘲讽道:“你以为名册上的将领是对军职不满?
还是以为你与赵佗干的那些烂事旁人都是傻子一点都不知晓。
陛下曾经说过一句话,天下之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你与赵佗太贪了,那些越王给你们的进献不提。
三处海市在岭南都是明面之地,你觉得都进了你们这一小撮人的手里,旁人会甘心?”
顿了顿,在天子剑上轻轻拍了拍,黄品声音变得冰冷道:“哪怕半数入了郡府里的账册,剩余半数捞在手里都没人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