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见状,赶忙向乾隆行了一礼,身姿弯折如弓,稽首至地,声音带着几分愧疚,“贫道代师弟,先向皇上赔礼。
如今在萧居士的记忆之中,您二人已不再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反而是……”
他咬了咬牙,仿若鼓起莫大的勇气,“反而是您成了她的杀父仇人,她接近您,皆是为了取您的性命。
玄冥给她的任务,便是要取您的鲜血,至于取多少、怎么取,并没有完全确定的指令。
贫道通过搜索她的记忆,眼下只能确定这一件事,那就是她要您的血。”
乾隆静静地听着,面上神情仿若冰封的湖面,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仿若这世间的一切变故,都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良久,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脸庞,眼中透着深深的疼惜与无奈:“朕知道了,道长,若无事,你便先退下吧,你还是少出现的好,免得被玄冥有所察觉。”
玄风心底不禁感叹乾隆的聪慧过人,刚才他执意让萧云处于昏迷状态,就是料到玄冥可能在她身上动了手脚,一旦贸然施法改动,恐怕会打草惊蛇,还好皇上同意了!
念及此,玄风再次躬身行礼,“那贫道先行告退。”
言罢,他身形飘动,仿若一缕清风,缓缓退出了养心殿。
殿内,又只剩下乾隆与昏迷的萧云。
乾隆凝视着她,目光仿若能穿越时空,回溯过往的甜蜜与如今的苦涩。
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仿若要将心底的哀愁全部吐出,那叹息声在空旷的大殿内悠悠回荡,似是在诉说着帝王也无法左右的无奈与悲凉。
他那向来冷峻深邃的眼眸中,却满是落寞与忧愁,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全然没了平日里君临天下的豪迈气魄。
他目光轻柔地落在萧云的睡颜之上,只见她面容苍白如纸,仿若被霜打过的娇花,毫无血色,眉头微微蹙起,那紧蹙的眉头仿若一道沟壑,横亘在乾隆心间,让他心疼不已。
乾隆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呼吸都微微一滞,仿若连心都被揪出了胸膛。
随后,他转身,脚步略显沉重地迈向龙案。
龙案之上,文房四宝摆放得整整齐整齐,乾隆缓缓落座,抬手拿起一支狼毫,饱蘸墨汁,那墨汁仿若他心底翻涌的愁绪,浓稠而化不开。
他凝视着面前的宣纸,片刻后,手腕轻动,笔走龙蛇,一行行诗句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