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灌了两杯茶,陆淮生勉强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孩子呢,我要见她。”
崔芜笑了笑,“过几日才到,她和我师妹去黄山玩了。”
陆淮生:“算算日子,这孩子该有十一岁了吧,叫什么名字?”
崔芜便从随身荷包里抽出一个小像递给他,“这就是女儿的模样。”
“她叫盈安,你放心,她知道你的存在,也知道你是她爹爹。”
陆淮生小心翼翼的将那小像托在手心,一瞬不瞬地端详着,直到眼眶湿润。
他越这样,崔芜越愧疚,“是我太任性了,年轻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想想,实在不该;不管怎样,盈安都是你的骨肉,不该瞒着你的。”
陆淮生手指扫过眼眶、抹去未来得及滴落的泪滴,抿了抿唇,“那你今后如何打算?”
崔芜哭笑不得,“我既然告诉你,自然是想她认祖归宗的,有你这样的爹,不认岂不是吃亏了?”
陆淮生顿时长舒了口气。
能让他认就好!
“这些年,辛苦你了。阿芜,我娶你,好不好?”
崔芜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你你说什么?”
男人单手握拳搁在膝上,耳根微红,“这些年,我都没有别人,现在想来,是命中注定,要等着你。”
崔芜忽然也有些心跳加快,“你,你……”
都到这个年纪了,也没有什么羞于启齿的。
陆淮生:“其实……我当年也曾经动过求娶你的念头,却不料让窦筠抢了先。”
这个名字崔芜一刻也不想听到。
“你别提他!”
陆淮生连忙改口,“不提不提。”
崔芜:“陆淮生,我没有再嫁人妇的打算;这几年我习惯了无拘无束闲云野鹤的生活,我不想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国公夫人不能是一个抛头露面、四海行医的女子,我,也不是会为男人抛却志向牺牲自己的人。”
“我不会阻止你和盈安相认团聚,你是她的父亲,我是她娘,除了这层关系,再无其他。”
说完这些,崔芜头也不回的离开。
陆淮生怔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