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红笺,写尽天下最柔美动听、浪漫美好之词,她一个待嫁闺中的姑娘,怎么可能没有为此动容过呢。
可她也怕呀。
桃之夭夭宜室宜家的浪漫和美好过后,谁知道会不会有氓和孔雀东南飞的现实和破碎呢?
她不敢赌、也不敢完全彻底的把自己交给任何一个人。
娘家是她的底气不错,可她要是自己不争气,婚姻的泥潭也只会越陷越深。
这些,她没法和谢珩说。
因为他是男子,他不可能理解。
想到这,乔乔也生了怨气和委屈,她抬头直视上谢珩的眼睛。
“难道你就很在意这桩婚事、很在意我吗?”
“你连我的生辰都不记得,你根本也没有多在意我;说到底,我们俩现在能好好的,不过是因为有个夫妻的名头罢了。”
“你在意的是一个温良恭顺的妻子,这个妻子是谁都可以,她可以是崔氏女、可以是王氏女、也可以是程氏女,可以是任何一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大家闺秀。”
“说句不好听的,我要是没有母亲为我盘算,嫁过来,傻呵呵的早早生了孩子,伤到身子不自知,假以时日,若是有个什么不好;你可以毫无任何负担的续弦再娶、你照样有妻有子、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可我呢,我就是在你们家族族谱上留下一个原配崔氏的墨迹?”
“我才不要为一个贤德的名声搭上自己的性命,谁都不值得我那么做!”
“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罔顾伦理纲常也罢,接受得了你就受,接受不了,我们就和离。此事过错在我,若是和离,你可将一切缘故都推在我身上,也不用担心我父亲和兄长为难你。”
她的话字字戳心、一针见血,谢珩只觉胸口阵阵的酸胀刺痛。
乔乔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放轻声音,轻声细语道:“我真的不想和你闹,虽说我大姐夫二姐夫他们当初都能接受晚些生子,但我从未想过拿这些去逼迫你也接受。”
“没有及时坦白是我不好,你生气恼恨,我都认;即便是和离,我也愿意尽力予你补偿。”
谢珩听不得她将和离两个字挂在嘴上,吻再次衔了过来。
方才的狂风暴雨已过,男人这次的攻势尤为的温柔,他身上特有的松香气息侵蚀着她的每一寸理智,鼻尖摩挲,舌尖交缠。
他们从未这样深吻过的。
半年的夫妻,即便敦伦的次数算得上频繁,但这样情人间的缠绵拥吻却实在是少得可怜。
乔乔屡次想赶他出去,却又被他衔着交缠的更深。
身子的反应还是来得比脑子的要快,绷直的脊背终究是被熨慰烫软,一股暖流自身子里升腾。
被这样温柔的呵护着,乔乔却倏然哭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给句痛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