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菊宴散去,乔乔回了畅心堂。
席间喝了几杯酒,这会酒意熏腾得两颊和眼角都有些泛红,秋荷端来清水,替她擦拭了一番才好了些。
秋香给主子使了个眼色,乔乔便知谢珩在里头。
秋香打起珠帘,乔乔信步迈进,就看到端方清雅的男人,一身墨青色长袍,正窝在圆桌边的躺椅上,手里执着一本书卷,长腿交叠支着,竹椅一晃一晃的,举手投足颇有几分富贵闲人的慵懒贵气。
乔乔也没理他,折身坐在梳妆台前,秋香秋荷二女替其卸去钗环,擦洗脂粉。
被忽视的谢珩难得主动开口,“听母亲说,岳母看中了郭姑娘?”
乔乔顿觉好笑,“你消息倒是灵通?母亲找你了吧?”
谢珩不自在的别开眼。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乔乔拧了拧眉心,挥手退下了丫鬟们,“母亲是不是向你抱怨我了?”
谢珩不想夫妻生隔阂,坦言道:“是说了几句,但我没有偏帮她,你放心。”
乔乔这倒有些意外。
毕竟今上以仁孝治天下,这世道孝字占了半边天,许多官员若是被人检举不孝、忤逆父母,不光会丢乌纱帽、甚至可能被判徒刑。
而像谢珩这个年纪的世家子弟,就更不用说了,大多都还是父母羽翼下、唯命是从的半大孩子,是绝绝对对不敢忤逆不顺从的。
乔乔抿着唇,“母亲和你是怎么说的?”
谢珩没有隐瞒,言简意赅的将下午在裴氏那边、母子俩的对话简单陈述了一遍。
乔乔听到一半,就觉得头疼不已。
怪不得,母亲让她提的时候,一定要强调她哥哥也看中了心兰;
她当时还不是很理解,现在可是明白了。
但是听这男人的语气,他不曾因为她没有“偏帮”小姑子而生气。
谢珩看出了一丝她的小情绪,道:“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你能如何?且你也是刚嫁过来,自然不好这就插手上小姑们的亲事。”
乔乔眼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