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两艘官船在渡口处停泊。
崔家的仆人侍从将主子们的箱笼行李等物陆续搬上归置妥当。
崔郅带着妻女返程回京。
……
启程之日,崔郅飞鸽传书给京城去了一封家书,信中阐述了事情的因果缘由,又将歆歆已与许兴诚和离一事坦白。
崔显看罢家书,便呈给了老太君卢氏。
卢氏看罢,心里既惊又气。
惊的是许兴诚曾也是她满意的青年才俊竟会做出这种事;气的是这惯会隐藏伪装的道貌岸然之徒、
以防老人家气坏身子,崔显劝道:“母亲勿气,向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曾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时至今日,及时止损便是很好,二丫头回了家,依旧是咱们崔府金尊玉贵的二姑娘;谁也不敢说半句不是。”
“咱们继续养着她就是。”
这话说到了卢氏的心坎上,“可是说呢,等二丫头回来,只管一切照旧,她愿意说就说,别的谁都不要多问。”
崔显颔首应下,倏尔又笑道:“此事还得着人给谢府那边跑一趟,否则乔乔那个不安生的,怕是几日睡不好觉。”
“她初有孕之人,这几日也为二丫头的事整日气呼呼的,倒把怀予吓得够呛。”
卢氏朗声笑道:“她们姊妹一处长大,心里自然是彼此惦念的。”
“你这倒提醒我了,可是要着人去给三丫头回个信。她如今是双身子,多思多虑容易伤神。”
说着,卢氏便点了自己膝下的一个大丫鬟青雪,“你素来机灵,方才的事你且和三姑娘说清楚,只管告诉她不出几日她二姐也就到家了,让她少劳些神,安生把胎坐稳,再不老实,仔细她二姐回家骂她。”
青雪答应下,门外小厮套好车,便去了。
崔显辞过老太太,又去了妻子处,将事情说给她听。
明氏听罢难以置信,“兴诚那孩子……唉,糊涂啊。”
崔显:“这事倒给我提了个醒,咱们的两个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