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了花容花月这两个丫头,才十几岁左右的年纪,就看尽了世人冷眼。”
乔乔打趣笑道:“昨儿个不知是谁还让我提防着她们呢?”
秋荷秋香涨红了脸。
不明真相的时候,她们肯定会对别人送给姑爷、可能会抢占姑爷宠爱的美貌丫鬟存有敌意;可当知道对方并无不轨之心、只是个半分不由己的可怜人,她们也自然而然的会怜悯、会同情,会替对方悲愤。
乔乔:“是两个可怜孩子,秋荷,院里的小丫鬟都是你带头,就将侍弄花草修剪花枝的事交给花家姐妹;按照三等丫鬟的月例银子算。再有,警告那些婆子丫鬟,不许背后闲言碎语,生来贫苦不是她们的错,被人觊觎美色被迫几番辗转更不是。”
“恶语伤人心,我不想在畅心堂听到些污了耳朵的话。”
秋荷:“夫人放心,奴婢绝对盯死每个人。”
花容花月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做了三日的活。发现夫人确实没有将其视作死敌,也没有特殊照顾,只是当寻常丫鬟对待。
二女反而踏实的松了口气。
这样靠自己双手劳动生存的日子,她们渴望了太久,也期盼了太久。
对于这位救她们于水火的夫人,她们只有感激。
乔乔担心的另一件事也没发生——
花容花月的来历不是什么秘密,更有甚,其从前的经历稍加打探,也不难探出。
但院里的其他人,不管是丫鬟还是婆子,从不曾因为此而对其轻视或是评头论脚的。
相反,几个年长的婆子经常话里话外慈爱的关怀两句,年轻的小丫鬟也都是一口一个姐姐妹妹,叫得亲切都自然。
花容花月那颗坚硬麻木了好几年的心,在这样的温情下,慢慢再度柔软。
晚间伺候乔乔梳头的时候,秋荷将这些事说给主子听。
“夫人觉得奇怪不?那些婆子平时可是最好嚼舌根子的。这次倒是变了性子似的?”
乔乔:“不奇怪。都是女子,世道的不公和难处多少都是经历过的,都是万般不由己之人,又何必互相为难?”
话音落,谢珩掀开帘子走进来。
乔乔坐在梳妆台前,夫妻俩在铜镜中视线相撞。
托威烈侯无故送女人的福,谢珩这几日在她面前莫名气短。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就是没理由的矮了一截。
乔乔已经漱洗好,正由着秋荷替她通发。
谢珩脚步一转,绕到她身后,从秋荷手中接过牛角梳子,静静地给她通发。
“……那两个丫鬟用着可还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