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在卫所一连宿了五日,这下两边都传了个遍。
身为直属上级的吕腾十分纳闷,年关那时卫所事确实多,过完年刚回来那会也有点,刚过完年嘛,士兵们的心都有点散,需要多练练肃正肃正。
可这都快出正月了,士兵们这早就规整得差不多了,其余的如每日操练和常规军机要务,虽然不可马虎,但也没有必要一连五日宿在卫所。
吕腾把谢珩当成自己侄子看,听说这事,当即把谢珩叫来了自己的营房关切询问了一番。
谢珩也没给出个具体的缘由,只说是自己对许多事还在上手阶段,想多加苦学勤练。
这话但凡换个人说,吕腾就信了;可谢珩,来卫所第一日就打趴下几个百户立威;而后遇上过年,年节前后卫所许多事要想向上报备,许多公文奏折需要起草等,那么多繁杂的事,他都有条不紊、一个错漏都没出。
世家子弟的稳重谨慎在其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吕腾才不相信他还需要勤勉练习什么。
再练?再练就是冲他来的,想把他拉下来给腾位置!
问了好几次,人家都不想说,吕腾也没有想求,横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他就懒得管了。
……
再说谢府这边,裴氏是从上夜的婆子口中知道谢珩好几日没有回府的事。
裴氏倒是没有多想,她生的儿子她了解。
那么正经的人,肯定不可能去吃酒玩乐,定是卫所的正经事绊住了。
心疼是肯定要心疼的,但这会裴氏重新揽事管家,大大小小的琐粹杂务每日不知有多少等她点头,心疼一会也就忘了。
秦氏那边更不必说,老太太上了年纪,一贯不问俗务,只和家下孙女孙媳妇们每日说笑开心,正巧这几日,又接了裴文鸢、陈宝珠、谭淑雅三位过来府上小住,老人家每日一大群人簇拥着,哪里还惦记得上别的。
这会谢府上下,能真正“惦记”谢珩的人,就只有乔乔了。
没办法,那毕竟是她男人,明面上,她还要靠他过日子呢。
但男人在外头干正事,她总不能拖后腿不给他去啊。
大事上帮不了什么,只能在吃穿上发挥一下她的“贤妻本色”了。
着人从衣橱里拿出两件大毛衣裳和干净的中衣,又将谢珩素日爱吃的点心装了满满登登的两个食盒,打点妥当,一起让安福送去卫所。
安福片刻不敢耽误,一口气将东西送到,顺便传达了一番夫人不好意思表达的思念和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