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用萨摩丝线布下的警戒结界完好无损,但那根横在锁眼的发丝却结满冰晶——这是连寒潭妖物都做不到的事。
推开门刹那,拉瓦锡手环如活蛇般窜入掌心。
青铜环扣咬住虎口时,剧痛伴随着海啸般的记忆涌入:燃烧的彩虹桥上,七个青铜面具人跪拜高呼;寒潭深处的星髓矿脉中,无数缠绕黑雾的心脏正在跳动...
"这份伴手礼可还满意?"李白的虚影从手环中浮出,指尖把玩着林越剿匪时遗失的短刀,"顺便说,你假装吃人心的模样..."他忽然贴近林越耳畔,"比第三殿堂那些蠢货专业多了。"
黑炎轰然爆发,却只焚毁了一张戏票。
泛黄的票根上印着"1907年血月之宴",背面用星髓矿粉末写着:明夜子时,赴宴者第七席该收餐前酒了。
林越的杀神道在屋内疯狂流窜,撞翻的衣柜里滚出件染血的矿工服——正是父亲当年失踪时穿的那件。
在衣襟内侧,他摸到个硬物:半枚青铜秤砣,底面的"1907"正被某种活物般的血迹缓缓覆盖。
窗外的七彩霞光突然剧烈波动,最东边的靛蓝色完全化作墨色。
林越的右眼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在扭曲的视野里,整个仙晶都正在变成巨大的餐盘,而寒潭方向亮起的七盏血灯,恰似等待主宾的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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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城隍庙浸在血月光辉中,李白踩着琉璃瓦走来,屋檐下三串辟邪铃铛突然炸成齑粉。
他顺手捞住一片铜铃碎片,对着月光端详上面扭曲的倒影:"老马你看,这像不像第七席发火时的脸?"
"你还有闲心说笑。"马舜雄从城隍像后转出,官袍下摆的血渍蜿蜒如毒蛇,"青龙帮刚送来三十车星髓矿,刑堂那帮蠢货还当是普通走私。"
李白弹指将铜片钉入供桌,正好穿透账簿上"肋骨"二字:"咱们的小肋骨可比这矿石有趣多了。"他忽然掀起城隍像的袍角,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星图,"你猜昨天观测站报来什么?命宫第七星亮度暴涨四百倍——那孩子体内的罹乱快兜不住了。"
马舜雄的判官笔在星图上游走,朱砂在"肋骨"星位晕开血光:"二十年前用他父亲的血肉封住罹乱,如今倒养成个活体棺材。"笔锋突然刺破宣纸,"你确定这次能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