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俊宇和张向峰搂腰掐脖地走了,两个署长也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离开了。
陈海宁拉着武天民的胳膊,满脸庆幸:“老武啊,幸亏你提醒我一下,要是今天跟那几个憨熊一块,七叶子货的酒瓶就得砸我头顶上了!”
武天民分析说道:“以后啊,眼头亮一点,人家后台太硬了,给咱们当副手就是上头安排来办事的,不管好坏,都有人兜着,怎么可能因为点贷款就落蛋了?人家玩的是迷魂阵,不说别的,就算今天他把那几个不长眼的突突了,也屁事没有!”
陈海宁擦着头上的汗,再次感觉庆幸:“惹不起,真惹不起!”
饭店包间内,被收拾一顿的几个人一点吃饭的兴趣都没有了,个个垂头丧气,杜大亮捶着桌子发牢骚:“好歹我也是混黑道的,咋就怕他呢?”
杜文山叹气说:“你们品种不一样,土狗见了狼狗,它就得夹着尾巴!别说这个了,想想咱们几个的命怎么保住吧!”
韩鹏飞再次打了哆嗦:“杜院长,你啥意思?这家伙真敢杀人?”
“别怪我吓唬你们俩,他是杀人不见血!记得郑大龙不?混得那么好,就是因为跟他不对付,死在了牢房里,不明不白的!还有那谁谁…周老的小舅子,在他跟前跟个乖孩子一样!”杜文山说着说着就开始懊恼了,“我他妈真是有病,跟你们瞎掺和啥呀?就为了那点好处费,马上就没命了!”
韩鹏飞摸着受伤的脑袋,皱眉说道:“实在不行,咱找日本人商量商量去,让他们帮忙说个情也行!”
杜文山瞪他一眼,有些厌恶地说:“他都敢在这大饭店里开枪了,你觉得日本的脸还好用吗?他是干啥生意的?是军供啊!日本人都欠他的钱,他还敢收日本的税…”
杜大亮指着韩鹏飞骂了起来:“我他妈也让你坑死了!你最好考虑考虑瞎狗子的提议,反正银行不是你自己的,命可是你自己的!你死了不要紧,别他妈拐带上我,不然,我死之前先把你弄粪坑里淹死!”
说完还啐了一口:“认识你们两个真他妈晦气!”
韩鹏飞捂着脑袋微微诺诺地说:“那,那我就跟上头汇报一下吧…”
饭店另外一个包间内,张向峰看着禹航野猪一样的吃相,不停咋舌:“这位兄弟,吃这么多还不长肉,跟你们老大一样,净吃昧心食!”
禹航不搭理他,谷俊宇不服气了:“老大,你说这话可伤兄弟的心了!你们在前头打仗,那军装粮食可都是我辛辛苦苦给你们供应的…”
“老三啊,咱能不能别提那粮食!你怎么有脸提的呀?”张向峰的脑袋拧成一个疙瘩,敲着桌子埋怨起来,“你那个什么破三合面,做成饼子都能挡子弹,跟他妈秦砖汉瓦一样,吃进肚子里光放屁拉不出粑粑。还有那大米,一碗里面能倒出半碗沙子,你敢说这不是吃昧心食?”
谷俊宇摊着手,显得很是冤枉:“我也是没办法呀,你们都是赊账的,一个月前什么价?现在又是什么价?我不给你们加点料,我不赔死了?还有还有,我也没亏了你们吧?”
说着捻了捻手指。
张向峰老脸一红,摆手说:“算了,不提这个事儿,喝点。”
“喝点就喝点!”谷俊宇一边给他倒酒,一边打听事,“你们出去打了两个多月的仗,我听说损失可不小啊!”
张向峰重重叹了口气:“没法提呀!损失的2万人马,那日本人真不把我们当人,把我们赶牲口一样去当炮灰,新四军跟国军的骑兵太狠了,我是亲眼看着上千口人在不到两根烟的功夫里全报销了!还有那游击队,我这两个月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我们这5万人马就他妈跟菜叶子一样,让人家一口一口快给啃完了!”
谷俊宇安慰说:“我听说日本人损失也不小,大不了咱重新征兵呗!”
张向峰的心情好了一点,向他透露了一个消息:“你那个无情无义的舅舅,这次损失最大,堂堂一个少将,让一个日本中佐使唤得像狗一样,一个师,愣是让他消耗光了,死的死,散的散。”
谷俊宇故作忧伤地说:“也真够倒霉的,这两天我得好好去探望探望他,这么好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绝对不能浪费了!”
张向峰点头同意:“你最好赶紧去,上头要把他调走了,你们爷俩下次再掐架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祸害走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谷俊宇示意大家举杯喝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不是不舍得这个舅舅,而是因为没有亲自手干掉他感到遗憾。
酒席散场,回到闰花商贸仓库,看着再次被堆满中储券的屋子,除了谷俊宇之外,其他人都兴奋得不行,这么多钱,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
见谷俊宇情绪不高,禹航问:“想啥呢?当初我卖小鸡的时候,一个月几块钱都能把你哄得团团转,现在有了20亿,咋还不乐意了呢?”
谷俊宇摆摆手叹气说:“我他妈肉疼!50万美金就换了这一堆废纸,今天1万块钱能买一个房子,明天就只能买一个买一个茅坑!现在政府只知道印钱,到头来苦的还是老百姓,特别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