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跑了出去,很快背回来一个受伤的男人,浑身衣衫破烂,满脸污垢,一条腿上血迹乌黑,散发着腐肉的恶臭。
“老徐!老徐!他还活着!”老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口气中难免兴奋。
谷俊宇让人打开电灯,打来水,把来人的脸擦干净了,果然是飞刀手徐传信。
所有人都跟着兴奋起来,徐传却信虚弱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谷俊宇抓起桌上徐传信的牌位,扔在地上踩了个稀碎,几乎是吼着说话的:“卖小鸡的,赶紧送到教会医院!派两个生面孔的兄弟给我盯好了,不管花多少钱,把人给救活了!”
教会医院里,值班的德国医生被拽过去紧急给徐传信做了手术,忙活到天亮。
德国医生满脸疲惫,把一个盘子递给到谷俊宇面前,指着里面的子弹头用不太熟练的中国话说:“病人的意志力太顽强了,身上有三处刺刀伤,两颗手枪子弹卡在了骨头里,大腿处是一处贯穿伤,是病人自己用针线缝起来的,已经严重感染,幸亏上面生了蝇蛆,吃掉了腐肉,不然,整条腿就废了。”
谷俊宇根本不明白蝇蛆还有救命的作用,只是关心人的死活:“大鼻子,别说废话,我就问你,人咋样了?不会留啥残疾吧?”
德国医生叹口气:“我已经尽力了!”
谷俊宇吓了一跳,抓着他的胳膊晃起来:“受伤了都能跑个上百里地,你别是给我治死了吧?”
德国医生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安心养上三个月,就可以恢复了。”
谷俊宇白了他一眼:“别乱说话了,这是好消息,你说你叹气啥劲?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