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俊宇挥挥手,众人都散去了,夏雨华要留下,也被老头给撵出去了,接下来要说的话,连自己亲孙子都不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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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传虎让耿县长的人给抓走了!”夏老秀才凑到谷俊宇身边,压低声音,紧张兮兮地说,“耿县长刚返回来两天,就全县搜查新四军的那些堡垒户…”
谷俊宇一听这话,直接拍了桌子:“这他妈的算怎么一档子事?刚回来就闹事,这是想干啥呀?”
夏老秀才催促说:“狗子啊,赶紧想想办法呀!虽说你们之前有些不愉快,可看在同乡的份上,你可不能干看着呀!”
谷俊宇问:“夏雨林知道不?”
不问还好,一问这话,夏老秀才就气得用拐棍砸着地板骂起来:“别提那个货了,我就是从他那里过来的!你猜人家能说啥?他能说他亲爹是活该,他是不管也不问了!这百善孝为先,老祖宗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学到,书都念狗肚子里了…”
眼瞅着老头絮叨起来就没完,谷俊宇赶紧劝慰起来:“好好好,这事,我想办法!”
说完就冲着门口方向叫嚷起来:“行了,别偷听了,都进来吧!”
门再次被打开,几个脑袋都凑在那里了,都是一脸尴尬的笑容。
谷俊宇瞪着眼睛说:“何小慧,康蛮子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又不是娶媳妇进洞房,你们听啥墙根呢?”
门再次关上,谷俊宇盯着康蛮子问:“我说,蛮子,耿县长抓堡垒户的事情,咋没听你说过一个字呢?”
康蛮子马上解释起来:“这个事情,我们领导也在想办法解决呢,只是还没办法跟耿县长沟通…”
“你们也真行!这么大的事,咋不早点说呢?”
何小慧接着解释:“事出突然,你最近又忙这么厉害,也就…”
谷俊宇不再发牢骚,随即下令:“让卖小鸡的开车,去县政府!”
夏老秀才也跟着沾光了,第一次坐上了不用马拉着也能飞速奔跑的车了。上车后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个劲地咂舌夸赞:“真好,真好!想当年,慈禧老佛爷第一次坐这玩意的时候,还让司机跪着开车,真是笑话!”
谷俊宇给他开玩笑说:“你们的宣统皇帝现在也坐这种车,你的待遇,跟皇帝一样了!”
夏老秀才摘下自己的棉帽子,指着光秃秃的脑袋自我解嘲起来:“没了辫子,大清不要我了!我也看明白了,皇帝呀,回不来咯!”
耿县长一回来就把县政府驻地搬到了他的老家,西北距离徐州城四十多里地的郑集乡。
春天来了,田里积雪消融,露出一片又一片绿色的麦苗,像极了斑秃的油腻大叔的脑袋。四处光秃秃的,树木稀少,村庄也显得破烂不堪。
五间土墙瓦顶的房子就是县政府的办公场所了,坐落在北大河的河提南侧,现在还保留着呢。
耿县长在院子里一见到谷俊宇,就酸溜溜地说:“你小子羊蛋烧得不轻啊!这车坐得真硬,市长都没你气派!”
谷俊宇没功夫开玩笑,拉着他来到墙根处焦急地问:“我的县长老爷呀,你是不是在到处抓新四军的堡垒户呢?”
耿县长绷起脸来反问:“怎么?不行么?我说过了,在铜山地界上,就是我说的算!”
“你是县长,当然都是你说了算!”谷俊宇拱拱手,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咋不去把日本人都抓起来呢?”
耿县长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啥?”
“放人,有话好好说!你这么干,日本人才是最高兴的!”
“别说那没用的!我要的是地盘,地盘,地盘!他新四军不讲规矩,那我就教他们守我的规矩。”
见耿县长一副坚决的神态,谷俊宇问道:“你知道距离咱们最近的新四军萧铜独立旅加上睢宿铜的一个师总共有多少人不?”
耿县长冷冰冰地反问:“你在替他们吓唬我?”
谷俊宇摆摆手回答:“我知道耿县长不是一个能被吓住的人。我是想说,人家给咱们留着面子呢!知道你不是跟日本人一条心的,才不跟你作对,你现在抓人家的堡垒户,就等于帮了日本人,这跟那些二鬼子还有啥不一样的么?”
耿县长不为所动,态度更加坚决:“你知道我这人做事的风格,想求情的话,省省吧,就算是我亲爹来求情,那也不行!你是不是新四军派来的说客?那就请你回去告诉他们,把手伸到我的地盘,这就是代价!”
谷俊宇无奈地摇摇头,给他竖起大拇指,咬牙切齿地说:“好好好,我的青天大老爷!你光棍,你高明!我本以为你还真的顾及啥名声,我呸,都是演戏给我看呢,我看你早就想投靠日本人了,假惺惺地提了那么几条要求,还跟关公学上了!别人骂我汉奸走狗,我看,咱们都是一路的!”
耿县长不仅不生气,反而晃着脑袋耍着无赖腔调说:“哎—我不怕,谁想骂就骂,我豁出去了!怎么着?我现在手里有5千兵马,我也不怕新四军来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