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瑢托着她的手臂将人扶起来,声音清润,“姑娘不用瞒着我,我早已晓得,玄阳并未受伤。”他顺势拉着尹浔枝的胳膊,将人拉到桌案前坐下。
“我替妹妹给你赔罪。”玄瑢眼里溢出温情,挽起尹浔枝的袖口,露出她包扎的伤口来。
尹浔枝头一回被一位男子拉着胳膊,还是如此身份尊贵的人,她一时迷了心智,也忘了男女大防,怔愣地任其摆布。
玄瑢一手拉着她的胳膊,一手去解纱带扣上的结。低声命身侧的小丫鬟,道:“拿我的药来。”
那小丫鬟显然早早就准备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绸布袋,将里头几个小瓷瓶一一摆在玄瑢面前。
“姑娘是女儿家,怎能无端吃这样的苦。”他将纱带一层层揭开,眉头也越锁越紧,瞧见那半带着血痂的狰狞伤口后,言语更是添了愤然,“日后若玄阳再要欺负你,你便遣人来告诉我,我定替你做主。”
他托着她的手腕,将小瓷瓶里的药粉均匀散在她伤口上。
尹浔枝自知理亏,可听玄瑢这样的言语,也不好争辩解释,一时语塞,只皱着眉头忍着痛,就想搪塞过去。
“公主有些小性子,却不失女儿家的娇俏可爱。”她草草替玄阳美言一句,缓解心头的愧疚。
“你还为她讲话,我是她哥,哪里会不了解她的秉性。”玄瑢听尹浔枝轻“嘶”一声,手上动作更缓,“她能遇着你这样纯善良的姑娘守在身侧,是她的造化。”
砂带一圈圈缠上,尹浔枝的心似也被裹了严实,再感知不到一丝风吹雨淋。
“殿下可真厉害,头一遭给人包扎,竟是同老郎中一样的手艺。”小丫鬟伸过脑袋来一瞄,笑咯咯大着胆子打趣。
玄瑢也不恼,他弯唇一笑,掀眸瞧一眼尹浔枝,见那姑娘竟是垂着脑袋,涨红了一张脸。
他压了压肩头,将尹浔枝的袖口重新放下,遮住刚包扎好的伤口,没来由的,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尹浔枝再次抬头,却见玄瑢一脸愁态里夹着倦意。她本是没立场过问的,只是这会子,昏黄的烛光轻晃,刚被包扎好的伤口处滋生暖意,她这句关心几乎是脱口而出。
“殿下可是有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