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南安坐在窗前,盯着桌案上的檀香木弹弓愣神,她托着腮,伸手将那弹弓拿起又放下。弹弓上绕着的牛筋已有些松动破损,这大概也是弹弓主人将它舍弃的缘由。
她比玄阳要早一日到鼎州,二人一入鼎州就换了商服打扮,丝毫不惹眼。
青鹤晌午打探清楚了这些时日在鼎州发生的事儿,二人赶不上用午膳就寻去了那位关先生的旧所。
那是三间再平常不过的小屋,里头自然已无人居住。二人围着屋外的栅栏走,便是在屋后一小堆草垛里,捡来了这个弹弓。
关先生的居所临近一片大林子,时常有打猎的壮汉带着家里头小男娃去狩猎,她们这一路,就遇着两。
尹南安本不是在意,毕竟这样的小玩意儿,用坏了被孩童随手一丢,也并不稀奇。可青鹤却凝着眸子将那弹弓捡起来,放在手上仔细地瞧。
“姑娘,我瞧着这弹弓的牛筋,怕不是玄七的东西。”她将弹弓上的灰尘拿衣袖擦拭了下,才递给尹南安。
尹南安接过弹弓,就听着青鹤继续道,“他向来觉得一弓一弓打,不解劲儿,总会绑上三根牛筋,三弓连发。”
青鹤似对玄七这样显摆的幼稚行为很是不屑,奈何要解释清楚,也只能一字不漏地说。
“这三根牛筋里头,只有一根磨损松垮了些,即便有猎户有他一样的癖好,也顶多是回去将那一根旧的换了,不会整个丢弃了。”
青鹤直想摇头,玄七跟着爷,一个粗糙汉子倒也活得精致秀气。
尹南安拉了拉那根有些磨损的牛筋,她一路瞧着这弹弓回来,可即便这弹弓是玄七丢下的,也不能给她们什么有用的线索,无非只能说明玄七曾去过那宅子而已。
青鹤守在尹南安身后,瞧着她身影落寞,知晓她心中不好受。
“暗卫间,是有联络的法子的,只是不万不得已,不会用。”
他们有规矩,暗卫之间各司其职,除非主子有吩咐,否则私下相约便是禁忌。这条规矩不仅是为了主子的安危,也是为了护住暗卫的性命,总不得一个叛徒便将人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