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瞧着比她那院子,更没人气。
尹南安缩回脑袋,掩上门,自个儿在房里又犯了难。
萧北宸的床榻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绸衾,月牙白苍云绣纹,瞧着无比清寡冷淡。
尹南安走近些,伸手捻了捻那绸衾,绸缎微凉,摸着也是薄薄一层。她蹙眉,这人火气是有多旺,竟只用着一条单被。
她摸着下巴,在床榻和软榻之间犯了难。
这人甩袖走了,也不说自己去哪儿,也不说是否要回来睡。
若是不回来睡,她便要......
尹南安蓦然截断自己的思绪!耳根子一下子臊红了起来。
老天爷!天知晓这平平无奇的几番思考,融在这陌生的屋里,便如虎狼添翅一般,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如鼓。
尹南安强行收回思绪,一屁股坐在软榻上。
“算了算了,就在这儿凑合一夜吧!”
她踢掉脚上的绣鞋,盘腿坐到软榻上。青鹤的侍卫衣裳很长,她便也没换上不合脚的靴子。
绣鞋一正一反落到地上,尹南安俯下身子,弓腰伸着胳膊去整理,门却在这时被推开。
萧北宸裹着一身热气进屋,应是刚沐浴完,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气。
他在里衣外头随意搭了件衣裳,面上的胡渣也被清理干净,疲态消散,又是不可一世的倨傲贵公子模样。
尹南安别过脸,咽了咽口水。
混乱的思绪不住往脑袋里钻,她想起老夫人寿辰那日榻上衣冠不整的人,想起寺庙后山上救他虎口脱险,想起为他包扎伤口,想起自己中了药后对他的痴缠......
她轻晃了晃脑袋,阖眼想将脑袋里的思绪倒出。
他生性多么凉薄,她不是不知;她与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纠缠,她又怎会不知。
“药泉的水,进脑子了?”
瞧?生性凉薄,说话也很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