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早早候在门外,见房门开了,便凑上前禀明了情况。
“夫人呐,快别睡了。”萧衡关上门,边整理衣裳边唤邹氏。
青鹤将袖袋中的荷包同绢帕交给萧北宸,又将那封家书也一并呈上。
萧北宸草草扫了两眼,便将物件一并塞进乌骓脖颈处的囊袋里,一个翻身上了马。
踏雪乌骓通身黢黑,四蹄雪白,在黑暗中前行,似踏月而来。
龙四等一众人立即也翻身上马,远远追上。
尹南安鼻腔里的药气顺着嗓子侵蚀她的味蕾,她轻呕,眼中都呛出泪来。
她身子很沉,头也很沉。眼皮费力抬起几次,才慢慢适应黑暗。
屋子并不宽敞,满墙都是柜子,里头影影卓卓,看不清究竟放了什么。
她身子挪了挪,确认了自己的手脚只是被缚,并未受伤。
眼皮发沉,似下一瞬又要睡过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缝,尹南安这才发觉,外面天还未全黑。
一个脑袋伸进来,瞧那发髻是个妇人。
下一瞬,她的意识又沉沦下去。只是这一次,她半睡半醒,断断续续听着有人的对话。
“你替他们把事儿办了就成,何苦要拗这口气?”
“你一妇人懂什么?”
“你再不给她送出去,万一被......哎,不然我们连夜便走,行李我都收好了。”
“胡闹!我若是不博一博,一辈子便同爹一样,什么也留不下!”
再后来,不知是二人再无对话,还是自己又晕了过去。
待再一次有意识时,尹南安用尽力气,朝着自己的舌尖狠狠咬了一口。血腥气窜进口腔,她也清醒了几分。
她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黑暗,被缚在背后的手用力挣脱着。粗砺的绳子摩擦着她细嫩的手腕,很快就红了一片。
她用上了所有的气力,胳膊都绞得发酸,缚着的绳子丝毫未有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