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喆一吵吵嚷嚷,被同行的几个小公子生拉硬拽地离了席。

钟书渠莫名被数落了一顿,面色也沉了下来。他默默捡起地上的书卷,用衣袖拭了拭上面的灰,眸光在尹南安身上凝聚了瞬。

“对不住,是我唐突了。”

他不再纠缠,转身离开。

尹南安颓然,她恍惚地重新落座,宴席也重新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只是众人的目光,会时不时落在尹南安身上,烫得她坐立难安。

尹南安垂下眸子,使劲屏蔽着肆意灌进耳中的蜚语。

身侧的萧芷也垂着头,她拿着瓷勺的手搁在空碟上,怔愣出神,瓷勺有一下没一下的刮蹭着瓷碟,发出刺耳又揪心的声音。

良久,尹南安才缓缓开口道:“你可会怨我?”

她并未斜眸去望萧芷。

萧芷手下无意识的动作一滞,她沉默了会,终是释怀道:“这不是你的错。”

宴席散时,已是申时,日头已半斜。

尹南安闷着头,脚下步子急促,她熬了这许久,如今能离开这是非地,哪里还会迟缓一步。周遭巧笑闲聊的声音落在尹南安耳中,都似带着细针般,刺得她耳膜生疼。

萧芷走在她身侧,也跟着快了步子。她面上兴致缺缺,却也没了方才的落寞。

国公府今日来客多,府外的望柱上尽数都拴了马,家仆引着的马车更是将宽阔的街巷挤得水泄不通。

国公府的仆从们穿梭在人群里,费力地疏通着拥堵,几个机灵的,更是去了巷子口,将不相干想路过的马车悉数驱散了去。

尹南安同萧芷两人在门厅外候着,尹南安锁着眉头,时不时踮脚往萧府马车的方向瞧。

不远处两匹身材高大的踏雪乌骓似厌烦了这糟乱的环境,发出几声嘶鸣。

两人寻着声音望去。

“二哥?”萧芷不敢置信地踮了脚尖,她拽着尹南安的胳膊稳住身子,想让自己看得清楚些,“二哥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