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荡的意识被一股大力推回身体，五感回归的同时，细密的痛楚霎时遍布全身。

少女张开唇，又呕出一大口血。

仿佛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敲碎，又被黏合起来。喉咙剧痛，冰冷刀刃划开肌肤的触感还残留着，白晓梦下意识捂住喉咙。

隔着朦胧泪光，暖阳般的金色发出嘶哑的声音。

“还...认得我是谁吗？”

红瞳渐渐有了焦点，染血的唇瓣动了动，白晓梦发出微弱的气音。

“......空。”

少年的身躯不住地颤抖，手指发紧，仿佛怀中的人随时会挣脱自己，飞往他再怎么伸展手臂也触碰不到的地方。

“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要再次失去你了。

落在肩头的泪滚烫，灼痛了肌肤，白晓梦轻轻颤抖了一下。

潜意识中升起一点抗拒，有道声音让她推开这个过于炽热，仿佛要把自己烧尽的怀抱。

但她太冷了，冻僵的灵魂贪恋这抹温度，不愿动弹。

......

“这位小姐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战战兢兢的老医师低垂着花白的脑袋，不敢直面雷电将军的目光。

“既然无伤，她为何会吐血？”

“老朽也不敢断言，只能猜测，或许是内里的问题。”

“内里？”

神明的威压更重了，似乎并不满意如此含糊的回答。

脸上的汗落了地，打颤的牙齿彼此磕碰着，老医师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汝在同我开玩笑？”

雷电将军的语气淡极了，就算下一瞬，落雷降下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

“是...是灵魂......”

老人抬起脸，又快速地低了下去，浑身上下抖如筛糠。

“将军，别为难这位老先生了。你也知道，能立刻赶来的名医中，他已经是最好的了。”

听八重神子这么说，雷电将军才缓缓移开了视线。

“下去吧。”

“是...是！”